倆丫頭是雙胞胎,還有個叫小瑾,瘋得很,我管不了她,一天到晚不著家,這房子不是租的,父母小時候掰了,老孃跟個大鼻子出國了,老爹……現在也不知道哪猴山上扯旗呢。”莫匆聳聳肩,“昨兒個聽小瑜提起剛來倆人,過來告訴我們一聲,說我家老頭失蹤了,是死是活不一定,誰知道呢。”
莫匆說這話的時候眼神移到一邊去,漫不經心地盯著地板,表情冷冷淡淡,一股子無所謂的樣子。
安捷怔了怔:“你父親……我很抱歉。”
他抱歉是真心的,不過莫匆並不明白,撇撇嘴:“有什麼的,以後對門住著你遲早知道,其實我們家老頭在不在都一樣,反正他在也不知道整天忙什麼不著家,回來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小瑾就是跟他不對付,三天兩頭離家出走。”
“那你們經濟上……”
“我說哥們兒嘿,你別那眼神行不行啊,跟志願者看見難民營似的。”莫匆衝他沒心沒肺地一樂,“放心吧,老太婆雖然跟大鼻子跑了,生活費還是照給,沒誤過我們,老頭這些年也有些積蓄,再說咱一大老爺們兒,零零碎碎地做點兼職就夠倆小丫頭零花了,不算個事。”
安捷皺了皺眉眉,早料到老莫這種人木訥,再一心往學問上扎,可能和子女關係不那麼和諧,沒想到冷漠到這種地步,怪不得一提起這兒子,老教授臉上的表情就那麼黯淡。
莫匆好像唯恐安捷還糾結這個問題,趕緊轉移了話題:“你還上學呢吧?高中?大學?”
“高三,過了馬路的那X中,剛轉過來的。”安捷順口說。
莫匆睜大了眼睛:“真的假的?我妹——我倆妹都在你們學校,高一的,緣分哪!咳不過高三可夠緊張的,哥哥我雖然混上大學,”他抓了抓頭髮,扮了個苦相,“估計一年沒摸,高考那點東西不少都還給老師了,不過你要是不嫌棄,有問題倒是能找找我,能力有限,能給你提個醒兒最好……”
“哥!莫匆莫瑜!開門開門!”
安捷這邊剛忙活完,大門沒關嚴,樓道里“嗷”一聲,對面的門被人“乒乓”一陣猛砸,正好打斷莫匆自薦家教。
莫匆皺皺眉:“知道的這是回家,不知道的以為她多大仇跑這踢館來了呢——我們家敗家丫頭小瑾回來了,我看看去。”
說話間莫瑜已經給她的孿生姐姐開了門,兩個小姑娘嘀咕了一會,莫瑜指指對門,莫瑾回頭一看,正好瞄見自家大哥身後的安捷,一雙眼睛“刷”一下就亮了。
安捷一見這姑娘就知道為什麼老教授和著女兒不對盤,小姑娘個頭兒體型都跟莫瑜差不多,細看長得也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似的……不過得細看。這姑娘頂了一頭不留神都數不清有幾種顏色的雞毛撣子頭,長長短短的這一撮那一把,眼睛上糊了兩團,文藝點說叫煙燻妝,直觀來講就是熊貓眼,耳朵上更熱鬧,左耳跟趕集似的,一大堆耳釘從上往下排了一排,右耳耳垂上掛了一個巨大的金屬耳環,一直耷拉到肩膀上,安捷懷疑這姑娘要是時間長了,遲早腦袋得讓那耳環給墜歪了,身上更了不得,能露的地方都露著,五顏六色地看著人頭疼,活像個小火雞。
這要是自家姑娘,一槓子橫死得了,省得她出去丟人現眼……安捷心裡抖了兩下,心說把她往遊樂場那鬼屋裡一放,不用打扮都能嚇死幾個遊客。
火雞妹妹直接把她哥當路人甲給忽略了,眨巴著一雙讓睫毛膏和眼影弄得特有厚重感的大眼睛看著安捷,剛才砸門那氣魄立刻春風化雨消失不見了,操著一口不純正的港臺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