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已經不再是人類了?
“小子!你那麼在乎人類的身份嗎?”
天閒愕然之際,邪眼有些無奈的聲音在天閒心中響起。
回過神來,天閒一時間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很在意嗎?
天閒在自己心中問著自己,而得到的答案是:真的十分在意!
雖然自從在這個世界中睜開雙眼到現在,一切都自然的彷彿自己本來就是這個世界的生命,一切重新開始,一切的一切從無到有,自己的生命也有了基礎和牽掛。
有嚴厲的父親,有未曾謀面,卻無比感激的母親,有關愛自己的親人們,有那些一起打架玩耍的同伴們……
生命如此的完整,如此的真實而不容懷疑……
但是……
雖然從來沒有去追求,甚至從來都沒有仔細的去想,去爭取過,但在心中某一個地方,在靈魂最深處,在那個誰也不會觸及的近乎原始的**中。
天閒不得不承認,自己還是抱著一絲能重新迴歸的夢想的……
就好像明知道已經無法回到童年,可還是忍不住的會想起從前的事,想著如果能回去的話,自己一定會如何如何,還會為此仔細的編排劇本,仔細的想著一旦那樣做了,接下來該怎麼辦……
在不可能實現的夢想裡不斷的構建著虛偽的真實……就算最後只能換來一聲嘆息。
如果,已經完全不再是從前的人類了……那麼這份不切實際卻又真實寶貴的夢想也將煙消雲散。
“世界萬物,都不過是時間流逝的載體罷了,生命不斷持續,甚至變化成意想不到的樣子,但時間卻不會因此而有什麼改變,你、我,這世界上所有的一切,只是時間的一張紙而已,人、非人,不過是相同的幾個墨點,真的那麼重要?”
天閒有些發愣,這話……有點玄妙,而且不像是邪眼該說的話。
“在我身為毀滅一切的火焰之前,我也曾是某種血肉之軀,但和現在並沒有什麼兩樣。”邪眼用更讓天閒意外的話結束他的言語。
“你……曾是血肉之軀?”天閒有點無法相信的問了一句。
邪眼卻只是沉默,沒有回答。
“非人之物的天閒,你似乎很困惑。”
天閒抬起頭來,金紋獸巨大的蛇頭正懸在自己透頂,雙目瞪著自己,“在從前的時代,你這樣的生靈並不罕見,但是現在似乎已經完全不同了,你居然會被魔劍看中,呵呵……他似乎很喜歡你,可憐的小傢伙兒。”
“邪眼……”
“是的!”金紋獸輕輕擺動那巨大的頭顱,“你叫他邪眼嗎?人類似乎的確是這麼稱呼他的,不過,那只是他力量的一種形態而已,和他其他的本事一樣,只是用來迷惑外人的,看來你被他迷惑了,根本不知道自己身為何物,更不知道將來他要做什麼。”
天閒眼神微微動了動,“你是說,他在欺騙我?”
“是的!這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金紋獸碩大的雙目閃露出神光,“他現在很弱小,我能感覺的到他那苟延殘喘般的氣息,所以他才會寄宿在你的身體中,你這樣有別於這世界生靈的身體是天然的能量容器,作為恢復的理想場所是再好不過的。”
天閒臉色微微黑了下來,“我是可以作為恢復力量的容器?”
“不錯!世界壁壘之外的生靈,天然就會吸引這個世界的力量聚集,這種容器在從前的時代中也十分常見,我曾經也有過兩個,當然最後使用過度,都已經殘廢掉不能再用了。”
“殘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