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少女的頭也是越來越低，長長睫毛不住扇動，似乎已是忍不住要流出淚來。

眾人先是驚詫莫名，接著全都怒不可遏，脾氣最為火爆的賀電已是大聲喝罵起來。

“那兒跑出來的狗東西，不懂醫術就不要張著嘴亂叫，什麼肯定要死的，你睜開狗眼看看，這位姑娘不是已經把他治好了嗎？”

平時沉默寡言，但火爆不輸於賀電的郭淵大步跨前，伸手拽住中年人的衣襟，便掄拳作勢要打。

這少女自有著一種讓人憐惜的楚楚可憐的氣質，見她受了委屈，眾人下意識的都覺得自己應該不遺餘力的保護。

“我自教訓我的師妹又關你們什麼事，哼！像你們這種對醫術一竅不通的蠢貨自然看不出來！”

中年人雖被郭淵緊緊拽住，但口中仍是大聲說道。

“這人的心臟早已被箭射穿，再加上多日沒有進食，身體虛肉異常，傷勢之重便是神仙也束手，我師妹雖用真氣強行護住他的心脈，但也於事無補，你們要不信，就儘管看著，不出一刻鐘，這人必死！”

“閉上你的鳥嘴！”

郭淵虎吼一聲，再忍不住，重重的一拳砸在他的鼻樑之上，中年人痛哼一聲向後摔去，接連撞倒了身後的幾根桌椅。

而就在這時，那名本已昏睡過去的傷者忽然張開眼睛，一把抓住旁邊少女的手腕，而且非常的用力，越來越用力。

“心痛，心好痛……”

淚淚的血水從嘴中不斷冒出，那名難民連連大叫幾聲，身體劇烈的抽搐幾下最後寂然不動，竟真的已經死去。

郭淵伸出的拳頭似乎也忘了收回，和他一樣，所有人都愣在了當場。

“對不起……沒能救到你……真的很對不起！”

唯一沒有愣住的只有那名仍被死者死死抓住的少女。沒有流淚，但任誰都可以看見她雙眼中那濃烈的悲哀神色。

少女試著想要掰開死者握住自己的手，但不知是因為力氣不夠還是因為不忍折斷死者手指的緣故，卻怎麼也掰不開。賀電郭淵幾人見狀竟急忙一起上去幫她。

手終於掰開，但賀電卻發現少女的手腕處已是烏黑一圈，不禁脫口而出：“小姐……你……疼不疼！？”

“沒事的！謝謝你……”

少女仍舊是低頭答道，似乎在強忍著就要奪眶而出的淚水，那樣的神態讓賀電和郭淵等感到自己的心在陣陣的抽痛。

“師兄，是小妹沒用……你要罵便罵吧。”

少女低頭走向正哼哼唧唧從地上爬起的中年人，窄窄的雙肩因為正強忍著某種情緒爆發而輕微的顫抖著。

“哼……我告訴你很多次了，我們是醫生，你知道什麼是醫生嗎？是隻醫那些可以活下來的人，只救有救的人，對沒救的人就讓他們乾脆的死去，你這樣做不但沒有用處，而且會徒然增加他們的痛苦！就像這個人一樣……”

魏炎風和柳拂雲同時全身一震，這中年人的話似乎一下勾起了他們心底深處隱約而又極力迴避的某種想法。

“是，師兄！”

少女輕聲應是。但接下來的話卻表示她並沒有妥協。

“但是，師兄，小妹一直以為每個人都有活下去的權利，如果他們沒有放棄，我們做醫生的就更加不能放棄。”

“你……唉……”

中年人聞言似乎是又要喝罵，但隨即嘆了一口氣不再說話，他心知這師妹看起來雖是一付弱不禁風的模樣，但性格卻執拗異常，自己便是再怎麼說也是沒用……更重要的是旁邊那幾個凶神惡煞的傢伙又在狠狠的瞪著自己，再罵下去怕是不甚妥當。

此時眾人的眼光都集中在這師兄妹兩人身上，卻沒人注意到魏炎風和柳拂雲兩兄弟已從剛才短暫的震驚中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