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註定不安寧。
早有人飛報府尹和知縣,府尹聽了,心中驚惶,顫聲道:“趙大人,武松糾結了許多人,是否要造反?陽穀縣有多少兵力可以調配?”
“劉大人放心,武松為人耿直,無非要一個清白,只要你秉公辦理,他若然是罪有應得,就算是殺頭,也不會皺一下眉。”
“趙大人,還是你來審理吧。”
“武松是陽穀縣都頭,下官必須避嫌。”
知縣看到群情洶湧,這禍是劉文正惹回來的,避嫌之說也是他提出的,自己何必走這趟渾水。
咚咚咚
武松用頭撞擊著大鼓,劉文正硬著頭皮坐在公堂上,知縣令人搬來一張桌子,坐在一旁。
嘭,嘭!
武松將張小三和來福扔到地上,兩名東平府來的官差將西門慶的屍體抬上來,放到公堂上,劉文正一看,西門慶的心窩多了一個洞,血還不斷滲出來,他是文官,看到這等情形,嚇得雙腿在桌下打卦。
啪!
他用力的拍打一下驚堂木,為自己定驚,喊道:“堂下跪的是何人?”
“大人!小人乃陽穀縣都頭武松!”武松一開口,如同行雷般響亮,劉文正心頭為之一怔:“此人好威武,怪不得能徒手斃虎,西門慶那廝招惹了他,死有餘辜,就不要連累了我,還是早點審理完,回東平府再做打算,此人不除,定是心腹大患!”
武松指著西門慶的屍體說道:“西門慶設計陷害我兄長,三番要侮辱我妻子,殺害王婆,嫁禍於我,方才在三百餘人面前已經招認,供詞由姚都頭和胡正卿記錄,西門慶設計,張小三和管家來福都有參與,請大人明鑑!”
“把供詞拿上來。”
姚冬把供詞呈上,胡正卿卻是跪在地上磕頭道:“小人方才膽戰心驚,雙手無力,寫不出供詞!請大人恕罪。”
武松聽了,心中大怒,狠狠的瞪了胡正卿一眼,眼角餘光卻看到王二牛向他打個眼色,微微一笑,雖然狐疑,但王二牛不會害自己,武松也沒有發作。
“嗯,你並非公門中人,就算沒有記錄,不算罪過,你退出去吧!”
劉文正心中高興,少一分供詞,也是好的,他看著姚冬寫的供詞,上面西門慶如何賄賂他,賄賂了什麼東西,都鉅細無遺的寫上,看得他滿頭大汗。
“姚冬,這份供詞,可是你自願寫下?”
姚冬跟隨劉文正多年,自然知道他的心思,連忙磕頭道:“請大人恕罪,方才小人的脖子上頂著一條銀光燦燦的三股鋼叉,武松說什麼,小人只能寫什麼,至於西門慶說了什麼小人聽不清楚!”
“哼!你睜大狗眼,看清楚自己寫了什麼?”
劉文正將供詞往姚冬面前一扔,姚冬撿起來,放在眼前仔細的看著,越看,臉靠的越近。
“都頭,小心他吃了!”張龍急忙喊道,武松一愕,不明所以,待低頭看去,姚冬已經將供詞吞進口裡。
他氣得目眥盡裂,一把抓起姚冬,便要往地上砸去,知縣急忙道:“武都頭,公堂之上,不能魯莽。”
王二牛也急忙跑過來,一把抱著他,低聲道:“都頭,兄弟自有打算!”
武松強忍怒火,將姚冬放了下來,姚冬嚇得全身無力,癱坐在地上。
“武松,西門慶可是你殺的?”劉文正看得姚冬將供詞吞下,心中安穩不少。
“正是!”
“殺人償命,你可知道?”
“西門慶害我兄長,意圖辱我妻子,殺害王婆嫁禍於我,罪有應得,就算一條殺王婆的罪,足以當誅!”
“可有證據!”
武松狠狠的瞪了姚冬一眼:“方才的供詞,大人已看過,上面不是寫得清清楚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