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小心隔牆有耳!”
“隔牆有耳?隔牆有耳又如何!朕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也說了。還怕被曹操聽去了?”劉協慘笑一聲道。
吳碩與董承聽劉協這麼一說。也不由自主地各自嚇出了一身冷汗。相比身處深宮大內的劉協,吳碩與董承大約是在入夜時分從家僕口中得知趙彥死訊。但就算他兩訊息比劉協靈通,面對滿街戒嚴的曹兵,依舊只能躲在府中一夜到天亮,更不用說互相通氣謀劃對策了。加之又有董卓暴政的前車之鑑,所以先前在朝堂之上吳、董二人都沒有出面反對曹操。但正如劉協所言,在曹操遠征的這兩年中。無論是吳碩,還是董承都曾在宮中與劉協商討過對付曹操的計策。倘若曹操一早就在天子身旁安插了密探,那如今注意言行又有什麼用呢。
其實趙彥一案對吳碩的打擊遠勝於董承。畢竟董承從一開始就將曹操視作另一個董卓。而吳碩則一直視曹操為中興大漢的能臣。然而曹操今日在朝堂上的所作所為。顯示出他或許沒有董卓的荒淫無度,卻絕對比董卓更鐵腕。面對這樣一個對手,用尋常的制衡之術,顯然起不了作用。可若是真與曹操為敵,無兵無將的天子又如何是其對手。
且就在吳碩為大漢的前景憂心忡忡之時,跪在一旁的董承已然下定了一不做二不休的決心。但見他挪著膝蓋爬到劉協面前,低聲進言道,“陛下莫憂。 當年董卓權傾朝野,而今董卓又在何處?”
劉協當然記得當年那個將他逼得幾欲失禁的董胖子最後是什麼下場。所以聽罷董承所言,年輕的天子眼中頓時就閃過了一絲殺意。
趙彥案傳到蔡吉耳中時,她已離開幽州,正在回東萊的路上。在蔡吉的印象之中,正史對趙彥案的記述十分簡略,只說趙彥時常向漢帝陳言時策,曹操因此惡而殺之。不過相關的野史倒是提到劉協曾因趙彥案同曹操起過爭執。據說劉協當時直截了當的對曹操說,“你要輔佐朕,就要尊重朕。如果做不到,朕願意讓出帝位,請你三思。”曹操聽後臉色大變,連連叩首,口稱,“不敢。”但劉協並沒有就此罷休,而是在暗中積極策劃政變,並最終爆發了赫赫有名的衣帶詔事件。
如今殺趙彥的雖是典韋,但從許都傳來的訊息來看,劉協依舊如史書記載的那般因趙彥之死與曹操起了爭執。曹操則一面稱病在家拒不上朝,一面指使滿寵等人借趙彥一案大肆捕殺政敵。這態度可比他在原有歷史上的表現來得強硬。其實也難怪曹操會如此表現。畢竟歷史上的趙彥案發生在官渡之戰前,曹操尚需顧忌袁紹的干涉。而如今的曹操已然消滅袁氏一族,其權勢可謂如日中天,自然不會太過在意劉協的反應。
一想到眼下曹操與劉協之間的矛盾會比原有歷史更加尖銳,坐在馬車上的蔡吉便不由自主地長嘆一聲道,“真乃多事之秋也!”
耳聽蔡吉突然如此一嘆。同坐在馬車上的崔林與新近入幕的北海名士徐幹,不禁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最後還是崔林試探著向蔡吉問道,“主上,出何事也?”
“御史趙彥當街被殺,曹丞相卻因此案與天子起了爭執。汝說這可如何是好。”蔡吉說罷,苦笑著將手中的書信遞給了崔林。
崔林接過書信與徐幹湊在一塊兒將紙上的內容大致看了一遍。卻不想兩人越看神色就越凝重。待到後來,徐幹忍不住指著書信,顫聲說道。“這……這豈不是在指鹿為馬!”
相比一身書生氣的徐幹,作為蔡吉幕僚的崔林則更多地從政治方面考慮問題。卻見他特意掃了一眼正在車外護駕的曹丕,進而向蔡吉低聲進言道,“主上明鑑,曹操如此囂張跋扈,難保不會重蹈董卓覆轍。主上與曹家有婚約在身,日後難保不會受其牽連。”
崔林的那點小動作全被蔡吉瞧在了眼裡。確實,曹操在許都鬧得越兇,曹丕的處境就越尷尬。不過眼下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