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索的風險,她也要來賭這最後一步棋。如果他不答應的話,她只好準備換工作。
既然韓薇絲不想讓他繼續寫病歷,他乾脆把筆放下,叉起手環胸,往椅背上一靠。
也因為如此,他可以清楚看見韓薇絲臉上的表情。
“你現在能體會我被你罵的感覺了嗎?”在韓薇絲一番血淚的控訴之後,閻翊終於願意看她幾眼,而她滿臉的委屈,也確讓閻翊有點幸災樂禍。
每次他都是捱罵的分,明明是受害者的他,老是她罵成負心漢,天曉得他根本什麼都沒做過。
“我真的知道你的痛苦了,我現在感受到的,一定比不上你的百倍——不對,是比不上你的千分之一,我鄭重認錯道歉,所以您大人有大量,就別為難我這種小嘍羅,請你去向昭儀說清楚吧?”韓薇絲雙手合十抵在唇邊,向閻翊做出拜託的姿勢。
她可是用盡她所有能想到夠卑賤低下的字眼了。幸好閻翊願意話,只要還有話可說,應該沒什麼事是不能商量的吧?韓薇絲樂觀地想。
“你有誠意嗎?”閻翊得拼命控制才不讓自己的嘴角因為韓薇絲的這番話而上揚了,她說得真的很好笑。
唉!韓薇絲是他的剋星嗎?怎麼連生氣都沒法氣很久?
“我當然有誠意,您要我做什麼都行,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絕不推託!”韓薇絲只差沒對天發誓她的忠誠。
“真的?”閻翊揚揚眉,似乎是不太相信她的話。
“我以我的人格保證,雖然你可能會覺得我的人格不值錢,但你不會真要我把心出來擺在這兒才肯相信吧?”韓薇絲欣喜地發現閻翊的口氣已經軟化了些。果然是要用裝可憐這一招才有用,不過,事實上不用她裝可憐,光看她的熊貓眼也知道最近這些日子她夠慘的了。
聽完韓薇絲的話,閻翊的腦海裡突然出現那張喜帖。
距離婚禮的時間愈來愈近了,他當然不想去參加辛汝和士允的婚禮,可是他非去不可,而該用什麼樣的心情去參加,他思考了好一陣子。
現在韓薇絲的提議提醒了他,或許帶個女伴去參加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是要帶韓薇絲去嗎?他得好好仔考慮一下。
“你可別得寸進尺趁機報復喔!得饒人處且饒人,我承認我之前沒站在你的立場替你想過,但是這次我是很真心誠意地想化解我們之間的誤會,要不然我大可不必這麼忍氣聲地找你商量,對吧?”韓薇絲以為閻翊要想什麼不可能的任務來為難她,急忙先發表宣告。
“聽起來你好像很委屈?”閻翊看了她一眼。
他可從來沒見過這麼不會說話的人。依她的態度,根本不像有求於人,倒像是個有滿懷辛酸、被欺負個半死的小媳婦。
“我?我才沒有,我怎麼可能會覺得委屈?”韓薇絲知道不繼續擺低姿態的話,章昭儀的事情是永遠都不會解決的,既然大丈夫都能屈能伸,更何況是她這個小女子?
“我該相信你的話嗎?”他直直望進她的眼睛。
“你可以相信我的誠意”韓薇絲同樣很認真地回答他的問題。
“所以,我可以出我的條件了?”閻翊向前將手交疊靠在桌緣。
“嗯,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照辦!”她睜大眼睛,用力地點頭以示她的決心。
“話可別說得太早,只怕你聽了之後會馬上反悔。”他舉起手託了託鼻樑上的眼鏡。
“怎麼可能!我想你也不會強人所難,硬些要上山下海的任務吧?”韓薇絲舉起手朝空中揮了揮笑著。
閻翊只是聳聳肩,沒有說話。
“喂!你不會真的那麼狠心要我去作奸犯科吧?我是不做犯法的事的哦。”原本她還有點信心,大不了就是花錢消災,請閻翊吃一頓好料的應該就足夠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