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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第二條讖言

的臉漸漸消失,猴子終於從喉中擠出一個不字,隨後悄無聲息。

花臂狸貓跳到箱子上坐著,抬起右爪舔。

紋身師則是慢條斯理,開始收拾他的傢伙事。

收拾完時,他手上、足下的血已經消失。

最後,紋身師抬手整理了一下頭上帶著的幅巾。

他哼著曲子,從來時的路離開。

狸花貓在他的身側跟隨。

只是一‘人’一貓,在出門去前,都掛著莫名笑意看了一下院中的水缸。

啪嗒

禮貌的紋身師帶著他的箱子離開,走前還好生關上了門。

院中只留下淡淡的血腥味。

過了很久,似乎確認了紋身師和狸貓不會再回來,院中那口水缸中傳出劇烈的喘息聲。

半蹲在水裡的張荷,渾身沒有一處不冷。

他這混不吝的壯漢,抱起雙臂,牙齒得得作響。

真的,來討債了!

全程旁觀的張荷不敢再心存僥倖。

他飛速地從水缸裡溼噠噠的出來。

翻出瞬間,眼尾餘光瞧見院子中間一團散發腥臭的印記。

這或許就是猴子留存在人世間的最後一點痕跡。

這個認知讓張荷渾身戰慄無比。

他腳軟的扶著水缸站了一會,便迅速跑回屋中。

從破箱籠裡翻出布包。

裡面是猴子帶來的那一包銀子。

張荷把這包銀子捲進幾件破衣服裡,打了個包袱卷。

此地已經不能再呆。

張荷能想到的唯一對策就是開溜。

趁著他的讖言還未實現,立刻離開這裡,去盛京或是去北地,走得越遠越好。

張荷抱著包袱卷,蹲在坊門邊,待到天亮坊門開啟,就立刻溜了出去。

他此去必是不會再回來了,家中妻兒還要先安撫一下,有個交代。

張荷愁眉苦臉往家裡走。

都是源寧府周邊的村子,張荷便是步行,也不過半天的腳程。

他站在一條河邊等渡船。

往日這河上渡船很多。

今日也不知是怎麼回事,久等不來。

心中有事的張荷,焦躁不安在河邊踱步。

這地皮都剷掉三分的走法,打擾到了河邊釣魚的人。

這釣魚的人頭上戴著斗笠,沒有第一時間看清張荷的德性,嘴上罵罵咧咧。

等他看清楚張荷身上刺青,心中咯噔一聲同時被張荷扯住領口拽了起來。

正好胸口怒火無處發洩,這釣魚人撞到了張荷手上,得了一頓好打。

想著自己也要跑路離開,張荷下手毫無顧忌。

手極黑,只想著發洩胸中怨氣。

很快將釣魚人打得滿頭滿臉血,砸斷五六根骨頭。

釣魚人雙手抱頭,蜷縮在地,只有捱打的份。

就這樣張荷還不放過。

他張著腿從釣魚人腦袋上跨過,一腳將釣魚人的魚餌揣進了河裡。

“釣你孃的!”

洩了滿身的火氣,正好渡船靠岸,張荷在滿船人驚恐的注視下走上去。

他頭一回享受到了肆無忌憚放肆,還被人畏懼的視線。

心中得意衝散了忐忑,他冷哼一聲扶了扶腰間的黃帶子,還想擺兩句譜,眼睛卻掃到了河裡。

他擺譜的話頓住,雙目圓瞪的看著河裡。

方才張荷踹翻釣魚人的魚餌桶,精心調配的噴香魚餌全灑進了水裡。

這河中盛產的一指長的小銀魚,紛紛逆水前來啄食。

銀色魚群彙集,逆流而上,竟……像是白色的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