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陽世子與侍衛護住成陽郡主。
柴珣本想叫趙瑤光的兩個丫鬟來扶人。
不意環兒那小丫鬟嚇破了膽。
抖如篩糠,扶不住趙瑤光則罷,反倒扯著趙瑤光往地上坐。
柴珣不耐抬腳一踹,正中環兒心口。
環兒一個小丫鬟,哪經得住他一腳,頓時撒開手,趴在地上悶咳不已。
柴珣不想再耽誤,一把將趙瑤光打橫抱起,大步出了門去。
環兒知道自己要被拋下,眼冒金星抬手來求:“小姐。”
但沒人理她,趙瑤光的額頭抵在柴珣臂膀上一言不發。
只有趙瑤光身邊僅存那忠心丫鬟,出門前回頭看了她一眼。
……
“起霧了。”
柴珣一干人等方才踏出房門,便見濃稠似牛乳的霧氣,如漲潮的潮水般漫來。
四周光線肉眼可見地暗了下去。
此間居所距離正殿有段距離,大霧彌散讓他們行路更難。
前邊被侍衛逼著引路的方士滿頭大汗,終棄了他手上蓍草,自袖中摸出一根二指粗細的蠟燭。
蠟燭光一亮,周圍霧氣頓時淡了許多,至少能辨清楚地面鋪就的石板路。
方士不迭聲催促:“快走,此處怨氣太重,蠟燭撐不了太久。”
撐不了太久只是其一,這根巡夜司中流出的蠟燭,內有犀角,可照見詭物,使神詭顯像。
誰知這皇家回龍觀中會有什麼,若是蠟燭照見,瘋癲當場都是輕的。
在他的催促下,柴珣一行人加快了腳步。
但走了一截,方士便察覺不對。
照理來說,這回龍觀中住有其他大臣以及番邦使臣。
可一路行來,他們所到之處,都是一片寂靜。
在這越來越潮溼的霧氣中,整個回龍觀好似死去一般。
腳下的路彷彿怎麼走也走不到頭。
眼見手中蠟燭燃了小半,方士兩眼一閉,暗道吾命休矣。
他停下不動,持刀逼迫他的侍衛情急之下上前推攘。
不料方士突然將手中蠟燭一丟,直挺挺地躺倒在地。
像是魚一般僵直著身子抽搐。
犀角蠟燭發綠的光芒下,此景頗為恐怖。
所有人都遠離了方士,有侍衛膽大勾來蠟燭。
這時那方士詐屍般坐起,一邊拍手,一邊磨牙陰惻惻看著隊伍。
“一個,兩個,三個……”
他口邊淌下些涎水,挨個數人頭。
這模樣讓所有人齊齊後退半步。
柴珣見此景,只得命令道:“別管他了,我們走!”
他們幾乎逃也似的離開,將方士拋之於後。
拍掌數人頭的方士,獨自坐在黑暗中,片刻後,他突然一個咕嚕爬起來,嘴裡罵了一聲娘。
隨後朝著他之前看準的目標爬去——那處是一口集雨水防火的大缸。
水可隔絕陰陽,方士決定入水缸中藏匿。
他才不跟那些人送死去,苟方才是上上之策。
摸索著,觸到大缸邊緣,心中高興之時,卻聽一個聲音冷不丁在身後道:“水可隔絕陰陽,可此處為鬼蜮,鬼蜮消失你出來可就說不準身處什麼地方了。”
方士被這聲音嚇得頭髮根根立起。
扭頭便見霧中浮著一盞紫藍色小燈。
一個穿著靖寧衛魚服的年輕姑娘提刀站著,腳邊跟著一隻穿魚服的獨眼狸貓。
方士心中一定,撲上前來。
抱著狸花貓的腳便開始哭:“小貓校尉救命!”
一旁已經提腳欲踹的趙鯉,有點尷尬地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