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來覆去的我卻怎麼也睡不著,無數的念頭都像是冤魂一樣地糾纏著我,揮之不去。
有些日子沒有去看胡瑋了。
現在天氣越來越熱,我們這些在外面的人都覺得整個世界像是蒸籠一樣,熱得受不了。他一個人呆在幾尺見方,蚊蟲滋生,沒有空調的號子裡,那種日子不用想都知道會是何等艱難。
是該抽個空去看看他了,看看他過得好不好,需要些什麼。
險兒而今怎麼樣呢?也有段日子沒有來電話了。前一段時間說,他那個朋友出了點事,依他的性格,一定會幫朋友辦的妥妥當當,只是不曉得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
廖光惠答應找人幫忙,險兒開槍也沒有打死人,應該不會太久了。早點回來吧,這些日子裡太多的事發生,都讓我感到如果有他在就好了。
今天這樣打了班長,不曉得他還有沒有種找我報仇?如果光是他來的話,倒沒有什麼問題。
只是方才連著歸丸子也一路搞了,他會是什麼意思?開始他看我的那種眼神確實是膽怯了、心虛了,但他畢竟不比班長,他是大哥。何況還有那個子軍,會不會也出面辦我?
哎!該到我死躲也躲不掉,不該我死,誰也動不了。要辦就來辦吧,也不是第一次了,最多要死卵朝天就是。
再說了,報仇更好,我本來就是想要把事鬧大。
無論是在想上面哪一個問題的時候,最終都會牽扯到一個問題,也是真正折磨我,讓我左右為難的問題。
日期:2009…07…21 09:52:17
七十五
胡瑋要是知道簡傑、小黑的這個事了,不曉得他會怎麼說,畢竟是和他一路玩得兄弟。
險兒呢?他在幫小黑打了羊鬍子之後,小黑最佩服的就是他了,一直跟前跟後,喊他一聲大哥。
他要是曉得了,只怕小黑不死也要脫層皮。
還有,她呢?
算了,不想她了。
班長和歸丸子,他們是怎麼和簡傑小黑掛上的。
他們兩個明明知道我專門規定了不許場子裡買東西,為什麼他們還敢私自放班長他們進來。
錢啊,越長大越發現這個東西的厲害。
哎,一直以來這麼鐵的兩個兄弟,居然都會不聲不響為了這個錢,搞出這些事來。
當年三哥管小弟出了名的嚴,那次胡瑋砍缺牙齒的事,缺牙齒用場子裡錢的事,還有我在迪廳打缺牙齒和阿標的事。
每一件事都下了重手。但是這樣真的對嗎?如果真的對,我而今又怎麼會和三哥分道揚鑣,缺牙齒又怎麼會一直想自己出頭。
可是不這麼搞,我又應該怎麼搞呢?
沒得規矩不成方圓啊。
這些念頭快要讓我發瘋,如果不是父母在隔壁房裡已經沉沉入睡,我真恨不得狂吼一通,好發洩自己心裡的鬱悶與糾結。
一直到天矇矇亮了,躺在床上的我卻還是清醒得像是剛剛起床。終於忍不住,走下床,開啟窗戶,坐在窗臺上抽起了煙來。
夏天的凌晨,居然有了那麼一絲絲的涼風掠過。萬籟俱寂之中,一支菸快要抽完的我,突然想起了一個故事。
在很多年前的九鎮,我還是一個小小孩童的時候,經常跟著母親一起去上班。在母親工作的供銷社前面,有一個破舊不堪的小書攤,攤主是一個姓劉的老頭。
在那個小書攤上,我度過了一段至今都讓我難以忘懷,也讓我受益匪淺的美好歲月。
從初始只會看圖畫聽劉老頭給我講故事,一直到自己可以單獨認字,我幾乎看完了劉老頭所有的小人書和連環畫。
這其中,我看到過一個故事,一個關於友情與傷害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