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巋然不動,一副看慣風浪的樣子,和幾位要好的夫人說笑。
蘇可帶著梁思棟來的時候,從三太太到廳裡各位夫人,俱是一愣。不管是出於身份,還是出於蘇可身上的孝,這種場合,蘇可都不該來。可蘇可倒和老夫人一樣鎮定,兩個人像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笑容大方,目光沉靜,任旁人多少是非,都從容面對的架勢。
老夫人向她招手,“來啦,本以為你府上事多,不會來的。”
蘇可帶著梁思棟給老夫人請安,施施然起身,笑著道:“身上有孝不該來的,但想著大哥喪事時,侯府出力頗多,我這也算是借花獻佛,來給老夫人道聲謝。喪事之後一直不得空,既下了帖子,我就來叨擾一番。”
“也出來散散心。”老夫人朝身邊的無雙示意了下,身邊的位置就多了一張高背椅。
蘇可落座前在廳裡掃視了一圈,和各位公侯夫人簡單行了禮,又掃向了她們身後那些姿容一般,舉止羞怯的小姐,嘴角淡淡勾了勾。
坐在靠邊位置的北寧侯史夫人,側著身問站在門口的三太太,“你們還給她下了帖?”
黃芷蘭攪著手裡的帕子,臉上有幾分不屑,“看來是老夫人的主意,我也不知。”
史夫人癟癟嘴,端著茶盞喝茶,有種看熱鬧的意思。
而蘇可卻在老夫人拉著梁思棟問長問短的當口,朝三太太望過去,“這日子怎麼不見文淇少爺?”說著又將視線在廳裡稍微環了一圈,“聽說就要下場了,憑文淇少爺的才學,高中是指日可待的。常年在謹才書院讀書,回家的日子也不多,這時候理應來給老夫人請個安,也讓諸位夫人見見。”
黃芷蘭的心裡突然竄起了一股火。
好一個蘇可啊,這次宴請分明是要給侯爺說合,如今話鋒一轉竟說成了是給文淇張羅。什麼意思,難道她的文淇就只能配那些庶出的小姐不成?蘇可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想法,這種時候來這麼個下馬威,未免太猖狂了些。
“諸位小姐在這裡,孩子們大了自有規矩,不該過來的時候就知道不過來。”
蘇可挑挑眉眼,有些落寞地看向老夫人,“三太太這是在說我了。本是想來瞧瞧老夫人的,從前在老夫人身邊,對我很是照顧。大哥走後,家裡事情繁多,我還惦記著老夫人的身體,這會兒就想來看望看望。橫豎我身上有孝,就不在這裡打擾各位的興致了。”
“這是哪裡的話。”老夫人聲調抬高,轉而看向三太太,“戲馬上開鑼了,賞錢預備下了嗎?”
這是要支走三太太了。
黃芷蘭有些氣不過,但礙著這些公侯夫人在這裡,她也不好太和蘇可較真兒。而且她也完全沒想到蘇可竟然會這樣直接且毫不在乎的和她頂起來。
是誰給了她這麼大的底氣?老夫人?侯爺?
黃芷蘭一邊退出花廳一邊心有餘悸,那邊戲已經開鑼了,熱鬧的武戲,鏗鏘鏗鏘鬧得人頭疼。正吩咐著中午的茶飯,遠遠瞧見蘇可從抄手遊廊上走過來,真是熟門熟路。
“姑小姐不在廳裡看戲,怎麼出來了?”
蘇可沒說話,視線在黃芷蘭身後的丫頭婆子們身上掃了眼,黃芷蘭便心領神會,將眾人打發走了。蘇可見沒了人,也不拐彎抹角,直言道:“不知那天的話三太太有沒有轉達?”
黃芷蘭眼睛裡含著些許惱怒,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蘇可,說:“姑小姐操的心太多了,還是管好自己府上的事為好。倘若真有能力插手再伸長了胳膊,據我所知,現在梁家的宗親也都虎視眈眈呢。姑小姐有這空閒,不如想想怎麼保住梁家的大爺為好。”
“三太太有信心成功?”
“我的信心來自於老夫人的多行不義。你若是肯幫我,咱們還有話可談,若是不肯,我也不介意藉著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