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掌中的東西,語調提得很高,徑直地打斷了雲恆的話。
屋裡的其他四人都直直看向她,秦阮昕已經先行問道:“怎麼了芷晴,你發現什麼了?”
苗芷晴舉起右手手中的東西,秦阮昕定睛一看,正是那雲姒兒留下的香囊裡頭的第三樣物件,那瓶裝著藥粉的小巧的瓶子。
楚君亦將手裡的香囊和藥瓶遞給她拿著的時候,她便對那瓶中的東西起了興趣,將它到了些在左手掌心,聞了聞,又用指尖沾上了一絲湊到了唇旁,伸出舌頭,嚐了微微。
終於,才證實了自己的想法。
只是,她卻緊抿唇畔,沒有回答秦阮昕的問話,只是絲毫沒有放鬆凜著的神情,冥神想了許久,直到雲恆都顰起眉,有些微微的不耐煩了。她才看著他,緩緩說道:“宮主,不知可否讓我給你把脈細查一番?”
“把脈?我的脈象你早就把過,如今又是為何?”雲恆眸間探尋,打量著苗芷晴臉上的神色,語氣平淡無奇地說道。
“之前我給宮主把脈,確實脈象虛弱,並不是正常人的脈象,可那張大夫領頭的幾個大夫卻只說是您從前受傷所致,我雖覺得不像,可您也從不讓我們仔細把過再查,我便也只當事實如張大夫所說。但是如今,似乎另有蹊蹺。”
秦阮昕顰了顰眉,之前雲恆為了對付雲龍,便假意自己中了他的毒,氣脈虛弱,且在每半月都會病發一次,藉此打消雲龍的顧忌。
這苗芷晴口中過的張大夫想必便是雲恆的人。不讓苗芷晴和其他的人細查就是為了掩飾雲恆沒有中毒的事實,說出那番受傷過多所致的結論,也是為了幫他掩飾。
可是,秦阮昕卻一直以為苗芷晴口中的脈象紊亂也只是為了對付雲龍的故意而為,但似乎苗芷晴覺得,事情並沒有如此簡單。
此時,她嬌眉緊凜,看著雲恆,眸中盡是探尋的意味,和疑惑的神色。可是雲恆卻輕哼一聲。說道:“我為何要信你的話,讓你把脈呢?”
苗芷晴聽著雲恆的話,又是頓了頓。似乎心中有些踟躕。可是不過片刻功夫,她卻重新又看向雲恆,眸中篤定的神色更甚,似乎已經下定了居心。她唇瓣輕啟,終於還是說道:“因為也許我之後想說的。跟令夫人的死,有幾分干係。”
莫凌嫣的死?
秦阮昕心中幾分訝然,這件事情,雲恆剛剛已經如此明瞭清晰地說了出來。她絲毫沒有懷疑,那就是事情的真相。可是苗芷晴,卻偏偏語出驚人地冒出這麼一句話。似乎在她看來,莫凌嫣的死還另有文章。
其實,不止是秦阮昕。在場的幾人,除了苗芷晴外,所有人都是一驚,雲恆看著她,已經率先出聲。語速也快了幾分。
這一會功夫,對於他和莫凌嫣的回憶。他早已回想了許多,也早已因為面前的三人,打翻重立了許多。如今,自然是要各個弄清。他便當即如此說道:“好,我給你把脈。可若是把完之後,我可不想聽到你卻說不出這其中的幾分干係是什麼?”
雲恆的話說到後頭,細長的丹鳳眼,已經微微地眯了起來,眸間盡是危險的神色。
這樣的神情,秦阮昕忽然覺得,竟然像極了玳爍。
不知怎的,從離開逸林到今天,這麼多些個時日裡頭,她一直很少想到這個玳皇宮裡堪比日月的男子,更很少去回憶他和她的從前。
可是今日,在翊雲宮這麼亂的一個局勢之下,在應付老謀深算的雲恆之時。她竟然毫無徵兆,不可逃脫地屢次想起他來。
那些記憶力的碎片像洪水的大浪一般洶湧澎湃,席捲而來,將她迅速地淹沒開去。
也許,是因為他和雲恆太過相像,也許,是莫凌嫣和雲恆的故事觸動了她。
總之,就這麼一會兒功夫,他便已經好幾次地出現在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