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向我敬酒的是那位麥爾斯先生,他的個子偏矮,生了個鷹勾鼻,左眼轉動間很不靈活,缺乏生氣,我仔細一看,原來他的左眼珠是假的。
〃秀耐達侯爵,這次你水淹加里斯,可是令我們損失慘重哦!〃
舊事重提,又是那件糗事,好在我的臉皮已練得相當厚,嘿嘿一笑,正想開口,旁邊那個身材瘦高的酒業大王卻冒出來為我圓了場。
〃麥爾斯,他們哭哭叫叫還有道理,你這個賣石頭木材的奸商,最希望的事就是天天發生地震,房子通通塌光!這次如你所願了,什麼都衝光了,加里斯重建時難道還少得了石頭、木頭我看你是作夢都在笑吧!〃
〃就是就是,這裡笑得最開心的人就是你了!最得意的人還敢在這哭窮,罰酒!〃
胖南瓜似的興·哈里伯爵也趁機起鬨,捏著鼻子要灌酒。三人肆無忌憚鬧了起來,互相灌酒,絲毫不理會旁邊其他貴族們鄙夷的目光。
對於這三個上不了檯面的暴發戶,我並沒有太多的留意,倒是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酒業大亨和帝國的舌頭讓我特別留心。三人在一旁打鬧,默多斯·波曼先生卻是最深沉的一個,
他一手端著酒杯,眼睛透過快要見了底的紅酒,靜靜地打量著我←的個頭中等,黑溜溜的頭髮摻雜著少許白髮,淡褐色的眼睛,面板青白,模樣不是很出眾,但他透過酒杯端詳我的樣子,卻替本來不出眾的容貌憑添了幾分神采。
至於那位酒業大亨,他似乎對杯中的酒比對我更感興趣,端著酒的右手微微地晃動著,
讓橙紅色的酒液在透明的玻璃杯裡一直打轉。偶爾,端起杯子,放在鼻尖嗅嗅酒氣,然後輕輕地抿上一口。
看到我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默多斯·波曼先生這才吝嗇地對我一笑,朝我敬了一杯酒。
〃水淹加里斯,我損失了一家報社!不過水淹加里斯這件事,卻讓我的報紙銷量上升了三倍,總括算來,我還是要感謝你的!〃
〃別的話我不想多說了,我只能說,謝謝你!非常地感謝!〃
我和他碰了一下杯子,然後一起喝光了杯中的酒。我沒有把他受希美亞公爵之託幫我的事當眾說破,這些大富豪突然聚在一起,約了我過來,到底是什麼原因,在弄清楚這一切之前,話還是說得越少越模糊越好。
波曼伯爵開了口,一直在搖酒杯的卡斯伯爵跟著說了話,投向我的目光竟充滿了感激的神色:〃我在加里斯的酒窯裡留了近百桶百年好酒,其中有幾桶還是放了三百多年的極品,那可都是我的命根子啊!這次加里斯大逃亡時,侯爵大人派軍隊幫忙,把它們統統運了出來,這一點我非常地感激你!〃
我心中暗叫慚愧,當時派軍隊優先替富豪權貴們運出財產,只是為了討好這些人,為自己將來少樹些敵而已。
〃我說巴諾夫啊,說來說去,你還是忘個了酒窯裡的那幾桶酒啊!別整天開口閉口就是酒好不好〃
希美亞公爵一掌重重地拍在巴諾夫的肩膀,笑嘻嘻地說道:〃如果真要感激秀耐達侯爵的話,那就將你家裡藏的那幾瓶好酒送秀耐達侯爵好了!〃
〃那不是要了他的老命嗎〃
旁邊胖南瓜伯爵突然插了一句話,惹得眾人又哈哈大笑起來←們不像法比爾家族的人
那樣假正經,想笑就笑,面對這些商人出身的新興貴族們,我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輕鬆。
默多斯·波曼似乎是這些人中的頭頭,他代表眾人朝我敬了一杯酒笑道:〃秀耐達伯爵,這次你水淹加里斯,確實令我們蒙受了巨大的損失。不過我們都是明事理的人,我們也知道你是迫不得已!要是帝國滅亡了,我們什麼也不會剩下!這一點,我們幾個心裡都有數,說白一點,我們還應當感激你呢!所以此事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