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5部分

上前招呼:“公子回來了。”

公子臉色平淡,只是回頭看了一眼對門那龍飛鳳舞的‘積善人家’匾額,臉色和善地道:“去和管事說一聲,待會我要湯裕,準備好溫水。”

“是,是。”

張家這些時日經過了太多厄運,以至於整個府上暮氣沉沉,而這位公子的到來,卻是讓闔府上下為之精神一振。

張家大公子張書綸,前幾年便已中了稟生,性格極好,便是對下人也是溫和體貼,再加上前程高遠,這一兩年都在江寧求學,已經拜得了名師,明年的鄉試,據說有八成把握。

若說小公子是張太公的掌上明珠,那麼這位大公子便是整個張家的希望,張書綸雖是疲倦,可整個人仍不掩那溫潤如玉的風采,他一路穿過了儀門,過了月洞,沿途所過之處,但凡有府裡的親眷甚至於下人路過,他那長眉便不禁微微彎起,駐足與人攀談幾句。

與他攀談的人被張大公子的春風吹拂,長久以來不見的喜氣重新出現在眉梢。

一路到了中堂,這邊早有人來報,說是大公子回來了,張太公今日的心情也好了幾分,與張書升在此久候多時。

張書綸跨入門檻,張書升已是大叫一聲:“大兄。”

張書綸卻沒有理會,而是跨前幾步,隨即雙膝跪地,對著張太公磕頭,道:“父母在不遠游,兒子在外已有一年,讓父親大人掛念,實在萬死。”

這禮節實在沒什麼可挑剔的地方,張太公聞言大笑,捋須道:“快快起來,莫說這些話。”

張書綸站起,隨即微笑道:“兒子在江寧的時候已經接到了家書,因此連忙趕了回來。回來之前,兒子特意去見了一趟褚先生府上,褚先生驚聞家中生變,亦是擔憂。”

張太公一挑眉:“有勞先生掛心了。”

張書綸點點頭,那張書升卻是大喜,道:“褚先生真的這樣說嗎?若是如此,那便好說了,那姓徐的……”

張書升說到一半,卻聽到啪的一聲,臉頰火辣辣的痛,他這親近的大兄竟是狠狠地一巴掌摔在了他的臉上,打得他眼冒金星,差點打了個趔趄。

“混賬!”

張書升驚愕地看著張書綸,卻見張書綸滿臉冷笑,朝他怒斥:“你還嫌丟人丟得不夠嗎?我在江寧求學,明年鄉試在即,又蒙受幾位老大人垂青,現在家裡卻是鬧出了這樣的事,姓徐的可以不要臉,我們張家難道連臉都不要?”

“爹……”張書升反應過來,便撒嬌似地看向張太公。

張太公卻是不吭聲,甚至連眼神都不敢和張書綸交接。他活了大半輩子,當然能咀嚼出張書綸話中的意思,張書綸是他的兒子,自然不能罵他這個爹,看似是張書綸向弟弟發難,可是那一句嫌丟人丟得不夠還有張家連臉都不要,卻分明是將矛頭指向他的。

這就叫指桑罵槐,明著是教訓弟弟,卻是警告他這做爹的。

張太公眼神躲閃,對張書綸顯露出了幾分懼怕,連忙息事寧人地道:“好了,好了,剛剛回家,何必鬧成這個樣子,這件事確實是書升的錯,書升,你回房歇息去吧。”

張書升如今是滿腹委屈,偷偷地看了大兄一眼,張書綸只是漫不經心地將眼睛擺在別處,似乎方才的事沒有發生過,張書升只得捂著臉去了。

“書綸,接下來這件事又當如何處置?”

張書綸坐下,此時管事張進已經進來,為張書綸泡了一杯茶,張書綸將茶盞抱在手裡捂著熱氣,語氣平淡地道:“不能再糾纏下去,這件事張家不佔理,眼下張家的名聲要緊,應當儘快了結此事,這件事已經過去,以後誰也不能再提。徐家只要還在錢塘的地面,以後就有的是機會收拾,不差這一時。”張書綸顯然在回來之前就已經有決斷,所以口吻不容置疑,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