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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老叔公磕頭,此時族裡的男丁都已經聚攏在了這裡,徐謙奮不顧身,也跪到了徐昌身邊。

“老叔公……”

老叔公壓壓手,嘆口氣:“徐昌,徐家數代的家業都毀在你一人手裡,你知錯嗎?”

徐昌猶豫了一下,道:“知錯。”

徐謙卻忍不住道:“徐家從前不過是操持賤業而已,現在放著大好前程不去爭取,而總是想著手裡的那點粗食,老叔公,我爹知錯,我卻不知錯。”

幾個叔伯裡頓時有人怒道:“胡說八道,什麼是賤業?能安生立命才是正道,你說大好前程,可是大好前程有什麼用?前程雖好,可是要握住這前程的機會只有一分,難道就為了這虛無縹緲的前程,搭上全族的飯碗?誰不知道做老爺好,誰不曉得有了功名光宗耀祖。可是金碗銀碗卻是別人家的,能不能賺來還是未知數,你為了這個卻把全族的飯碗砸了。更不必說,就是因為你使得闔族蒙受委屈,那姚家三番五次挑釁,處處欺負我們……”

叔伯們的話,倒是很有道理。

本來昨天和姚家的爭鬥讓徐謙和族人之間的關係親近了許多,可是現在,外部矛盾暫時化解,這內部矛盾又產生出來,一些老成世故的長輩想到惹到了姚家,都在暗暗搖頭,想到姚家即將到來的報復,心裡生出幾分畏懼。

老叔公臉色猶豫,似乎還在琢磨,該如何懲戒,事到如今,形勢已經緊迫,使得他不得不立即做出決斷了,他艱難的抬了抬眼皮子,隨即道:“先不要爭論,先給祖宗們上香吧。”

而在這時,姚家已經募集了人手,數以百計的壯丁被招募了起來,這姚甲長和姚主事回去之後添油加醋,在這姚舉人面前痛陳徐家人如何如何,使得這一向不問族中事務的姚舉人勃然大怒。

真是豈有此理,徐家是什麼東西,當年徐家便是有許多人在衙中做事,見了自己也需點頭哈腰,現在吃了豹子膽,居然敢動到他的頭上?

太歲頭上動土,真是豈有此理!

這一次,若是不拿出點顏色給徐家看看,他姚舉人還有什麼面目做人?

“不過是個生員而已,錢塘縣文風鼎盛,每年的生員都有幾十個,雖是進了學,卻也不必怕,他敢動手打老夫的人,就是犯了學規,把人手都召集了,給我衝到徐家去逢人便打,有什麼事,老夫擔著。還有,姚成,你立即拿著我的名刺再帶上幾份重禮去見縣中主簿和典吏,他們自然明白該怎麼做。”

姚舉人穿著一件儒衫,神氣十足,繼續道:“還有那個打人的生員,一定要綁來,他犯了學規,到時候我們姚家會同附近的一些鄉人將他解送去府學裡,說他橫行鄉里,犯了學規,讓學正大人為我們做主。”

姚舉人分派下來,雙手縮入袖裡,語氣平淡地道:“在這姚家塢方圓十里的地界,敢和老夫做對的人還沒生呢,老夫不發發威,真有人拿老夫當病貓了。”一聲令下,姚家人頓時信心百倍地集結起來,那姚家主事得了東家的撐腰,也是趾高氣昂,很是不可一世,大聲喝道:“待會兒過去給我往死裡打,不必怕什麼,有姚舉人撐腰,還有姚甲長坐鎮,不必有什麼顧忌,朝廷一向法不責眾,咱們這麼多人,就算出了事,有姚舉人出面斡旋,也不必有什麼擔心,都聽明白了嗎?”

他心裡大是痛快,威風凜凜,活活像出征的大將軍。

可是在這時候,變故卻發生了。

在通往姚家村的村口,大量的人出現,這些人分明不是姚家塢地界上的,看得很面生,可是人數卻是極多,一眼看不到盡頭。

這些人中,有人大呼:“老爺有命,姚家的牛踩了咱們的莊稼,今日不討還個公道,就將這姚家老老少少都往死裡打!”

“都聽好了,張少爺說了,有什麼干係,他一力承擔,進去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