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萍水相逢,可是頗為投緣,我總不能見死不救。你放心,待會兒我去給對你行刑的人打個招呼,雖不能保證你不受皮肉之苦,可是性命總會給你留下。”
這丫的分明是黑吃黑啊,虧得徐謙方才還以為這傢伙不為名利所動,原來人家根本就看不上自己方才許諾的那點蠅頭小利。
官差一副為你好的樣子看著徐謙,徐謙一副算你狠的眼神看著官差,二人的目光交錯,徐謙頓時覺得自己就像是被怪叔叔拿著棒棒糖誘拐的小蘿莉。
“好,大哥如此仗義,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徐謙咬了咬牙,立即把自己的錢袋子解下來,很大方地送過去,這都是他平時賣藥方攢下來的銀子,可是他不給也不成,人家現在還只是誘拐,要是誘拐不成,待會就是明搶了,做人識相一點好。
“好兄弟!”官差拍了怕徐謙的肩,情真意切地道。
“好大哥……”徐謙眼眶都紅了,隱隱有淚光閃爍。
“你這兄弟我認了,我叫鄧健,往後你便叫我鄧大哥吧,鄧大哥義薄雲天,錢塘縣裡也是出了名的急公好義,你放心,大哥是不會讓你吃虧的。”
“祝你這急公好義的王八蛋明日出門被馬車撞死。”徐謙心裡暗罵,卻抹了抹眼睛,擠出一點淚水,拉住鄧健的手道:“鄧大哥對小弟這麼好,小弟一定銘記在心。”
“這是什麼話?咱們雖然沒有燒黃紙,可是衝你這一句鄧大哥,就不需這麼多客套,為兄弟兩肋插刀是我鄧某人做人的準則。是了,鄧大哥還有一件事,想來對你也有好處,來,來,你在這裡按個手印就行了。”把錢袋子揣入自己的袖子裡,鄧健的心情極好,嘻嘻哈哈地從袖子裡抽出了一張紙張來,紙張里居然還密密麻麻地寫了許多小字,把紙張遞到徐謙手裡,又掏出一盒紅泥,嘻笑道:“來,在右下角畫個押就行了。”
徐謙瞪大眼睛看了紙上的字,忍不住倒吸口涼氣,果然是好兄弟,這是一封書信,書信是寫給自己爹的,說是自己已經身陷鎮守太監的府邸,請老爺子設法營救,最好能籌措銀兩若干,交給官差鄧健打點。
這……還真是敲骨剝皮啊。這王八蛋居然連信都早已經準備好了,估計來找他之前就想好要吃定自己了。
“鄧大哥……”
“你不必再說了。”鄧健拍住了徐謙的肩,制止徐謙繼續說下去,滿是深情地道:“你我是兄弟,你的事便是我的事,快畫押吧,畫押之後我們就去見王公公,嗯,按那裡就成了……啊?你不肯,小子,鄧大哥做人恩怨分明,對兄弟如微風照拂,可要是鄧大哥的仇敵,那便是拔刀而出,血濺五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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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拖到了鎮守太監府,徐謙徹底沒招了,心裡也絕望到了極點,從前只有他坑蒙拐騙,想不到今日竟被這姓鄧的狠狠的敲詐了一筆,他心裡暗暗在想:“千萬不要讓小爺有翻身的機會,否則叫你這姓鄧的好看。”
隨即又亂七八糟的想,那王公公出了名的冷酷無情,自己落在他的手裡還能有什麼好?
太監府的規模不小,府前是兩座石獅,在燈籠的隱晦招搖下彷彿鍍了一層光暈,石獅猙獰,張口血盆大口,銅鈴般的大眼睛彷彿嘲弄這過往的行人。
門口是兩個門丁,都是身材魁梧,雖然穿著的是青衣小帽,卻都不像是善茬。
“人已經帶到了。”鄧健拖著徐謙,恢復了冷酷無比的樣子。
兩個門丁打量徐謙一眼,一齊點頭。
其中一個家丁已經抓住了徐謙的手,鄧健才肯將徐謙放開,他交付了使命,還不忘笑呵呵的對徐謙道:“徐兄弟,我們後會有期。”
徐謙心裡罵:“不要再讓我看到你。”臉上卻是笑呵呵的道:“鄧大哥……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