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開始只是王家的隨扈動了手,後來陸炳怕吃虧,也加入了戰團,你也知道。他是謹慎的性子,看到差役們如狼似虎,於是一擁而上。到了後來,王蛛紅了眼睛。他腰間是懸著佩劍的,竟是衝入了戰團。一劍刺死了一個差役,這差役姓吳,本來這種賤役殺了也沒什麼相干,那些差役見死了人,一鬨而散,王蛛也不覺得有什麼,仍舊呆在那兒看狗鬥,再之後,五城兵馬司的兵丁會同順天府差役就來了,王蛛和陸炳見事情鬧得大,可是亮明瞭身份也不管用,直接就被帶去了順天府,老夫和永豐伯二人親自登門去求情,對方卻只是說茲事體大,事主的親眷已經上門,再者涉嫌襲擊官差,這樣的大罪定要事先裁定。”
徐謙沉吟片刻,道:“這麼說就是打官腔?”
陸徵苦笑,道:“就是這個意思,這些人真是大膽,連王太后都不看在眼裡。”
徐謙冷笑道:“你這就不懂了,王太后固然尊貴,可是天下人都對王太后又敬又畏,唯獨這讀書做官之人卻是沒有敬畏的,這事兒涉及到王子犯法與民同罪的問題,也牽涉到了國戚殺死官差的問題,事情鬧將起來,他們越是強硬,士林對他們的頌揚聲音就越高,到時大不了這官不做了,可是卻能名留青史,你可知道正德年間的時候,但凡是罷官的官員回鄉,所過之處都有無數地方官員和鄉紳殷勤接送嗎?他們蟄伏在家,安心讀書,再過幾年,朝中時局一變,用不了多久,又可起復,朝廷、朝廷,永遠都離不開他們,他們今日走了,遲早還要再回來的,只要聲望在,怕個什麼?”
陸徵愣了一下,道:“這豈不是成了走馬燈了?”
徐謙道:“嚴肅點,我們在說朝廷大臣,怎麼能拿小孩兒的玩意來比?不過走馬燈……倒是形容得好。還有,你方才說五城兵馬司也動了?我的預料果然沒有錯,就算是出動五城兵馬司,一般情況也不會這麼快反應,五城兵馬司歸兵部節制,若是沒有兵部老爺們的首肯,他們斷不會出這個頭,他們的行動很快,佈置得也很縝密,看來這一次,是真想挾國戚而令……”
後頭的天子二字,徐謙沒有說,他不由苦笑搖頭,繼續道:“這件事,我要先搞清楚,搞清楚之後再做定奪,未來老丈……呃……侯爺,徐某人先去待詔房了,後會有期。”
陸徵卻是拉住他,笑呵呵地道:“方才老夫的話,你記著了嗎?沒什麼可怕的,好男風算什麼?我還見過好狗的,那些每日和狗同吃同睡的人都不遮遮掩掩,你又遮掩什麼?男子漢大丈夫,是就是,堂堂正正……”
徐謙急了,甩開袖子,道:“我徐某人若是好男風,天打五雷轟!”
陸徵卻是露出會意的笑容,一副我懂得的意思,最後搖搖頭道:“反正由你,不過你這女婿我是要了,老夫人那邊已經放了話,你就是他的孫婿,她已經認準了,不管你是好男風還是好豬狗,將來都是陸家人。”
徐謙嚇得滿頭大汗:“老夫人也知道了?侯爺為何連這個都說?”
陸徵倒是愣了一下,道:“老夫自然沒說,是前幾日英國公的劉夫人來走動透露出來的風聲。”
徐謙臉都變綠了,忍不住道:“我靠!”罵了一句,旋身就怒氣衝衝地走了。
內閣這邊倒是安靜,徐謙覺得頭皮發麻,書吏們給他打招呼,一個個都是含蓄帶笑,可是在徐謙眼裡,這些傢伙一個個的笑臉背後似乎都有一股嘲弄的意味,徐謙心裡便在琢磨,方才陸徵說的事,他們知不知道?他們若是知道,還不知道背後怎麼取笑了,真是冤孽啊!
閒坐片刻,看時候差不多了,徐謙便提筆寫了一封告假的文書,無非是說身體有恙,需要告假幾日,本來翰林告假,自然是該去尋翰林學士,可是他現在在內閣辦公,終究繞不開內閣,他拿著這假條跑去內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