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樁良緣。
可是這個姓徐的,未免有點……
有點什麼呢,桂湘說不清,只是覺得這廝動作太快,不但打他個措手不及,而且還給他一種不太要臉的感覺。
雖說女兒家才要矜持和扭捏,可是你一個少年初哥,怎麼性急成這個樣子?
就在桂湘遲疑不定的時候,邊上立即有人轟然叫好了,張延齡、張鶴齡、王成這三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先是大愕,猛地見徐謙弄出這麼個戲碼,竟是佩服到五體投地。
厲害!難怪年紀輕輕就有這般大的成就,這傢伙混賬起來,在京師裡簡直無敵手,搶親、逛窯子又算得了什麼?就算搶掠民女也都不算什麼花樣,瞧瞧人家,剛才還在唏噓閒扯,轉眼就跪下了,臉皮子跟婊子的身上的粉黛衣裙一樣,說脫就脫,說不要就不要。這……才叫正宗的高人。
三個國舅一道鼓掌,興高采烈,眉飛色舞。轟然叫好。
桂湘苦笑,今日這事傳出去。就算是沒事也有事了,不答應了這徐謙。有這三個國舅在,鬼知道會傳出什麼閒話來,他不由唏噓道:“徐會元有話好商量,你且先起來說話。”
徐謙不肯,正氣凜然地道:“家兄不答應,妹婿跪死在這裡。”
這就是純屬的耍無賴了,就是跟你拼誰的臉皮夠厚。
桂湘真恨不得仰天長嘆,大叫一聲桂家這是造的什麼孽,又見三個國舅興奮得要繼續鼓掌。竟不禁心念一轉,自家妹子已到了這個地步,這未嘗不是一個好歸宿,不要臉又如何?只要不是對自家妹子不要臉,卻也由著他,長兄如父,這個事他自然做得了主,於是只好道:“老夫先暫且答應,你起來吧。”
一邊的謝正實在是不忍卒睹。徐謙是他的同門兄弟,是他爹的得意門生,這傢伙剛剛中了個會元,謝家也跟著沾光。誰知道這廝居然當著自己的面直接跑去求親去了,求親就求親,這本來也沒什麼丟臉的。男人嘛,遲早都要成親的。只是這成親的方式實在有點兒……別緻。
徐謙聞言大喜,連忙站起來。笑呵呵地道:“學生籍貫錢塘,姓徐名謙,字子容,生辰是……”
他一口氣將自己的底細報了出來,隨即又急匆匆地道:“家兄,擇日不如撞日,我看今日良辰美景,又是我金榜題名之時,未免夜長夢多,也免得我焦灼等待,不如今日就成了親吧,還請家兄成全。”
這番話道出來,更是駭人聽聞。
他求親別緻倒也罷了,居然猴急到這個地步,你當這是在街市口買豬肉嗎?要成親先要下聘求親,之後還有六禮,還要挑定吉日,就算最快的,那也需要一個月功夫的準備時間,今天就想成親,真是瘋了。
桂湘頓時不悅起來,恙怒道:“哪有這樣的道理?說成親就成親,你把桂家當成了什麼?桂家好歹也是書香門第,是最講規矩的人家,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豈有此理,真真是豈有此理!”
徐謙卻是笑嘻嘻地道:“話不能這麼說,我對桂小姐甚是仰慕,那個……那個……其實桂小姐和我早已……啊……這裡說話不方便,能否借一步說話。”
他雖是說借一步說話,可是根本不必去借一步,桂湘單單從他的口氣就能察覺了點東西出來,徐謙接下來的意思彷彿是要說,其實兩個人早就攪在了一起,莫非自家妹子已經有喜了?
雖然徐謙沒有明說,可是他越想越覺得可能,他依稀記得自家妹子到了京師,似乎也提及過這個徐謙,說了他不少好話,是了,說他人很是勇敢又聰明、學問又好,生得也是極好,幾乎把這個傢伙誇成了一朵花了,如此看來,桂稚兒定在杭州和徐謙有過許多的來往,自家妹子是個深沉的性子,又很是聰慧,平素也看不上眼一般的人,何以對這徐謙如此看重?
再者,這徐謙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