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破門而入,如虎狼一般直接拿人。
賴常似乎早料到有今日,卻也表現平靜,乖乖就範,束手就擒。
只是這時候,同樣一份密報,送到了內閣。
坐在書房裡,楊廷和好整以暇的看著密報,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他坐在椅上,似乎是在等待什麼,片刻之後,毛紀小心翼翼的開了一條門縫閃身進來,他開門見山的問:“大人,宮裡果然是反應過激了。”
“坐吧。”楊廷和壓壓手,顯得有幾分倦意,慢悠悠的道:“陛下的反應,和老夫所料的一樣,他沒有其他路走,既然如此,那麼索性將這股子悶氣發在賴常身上,賴常的家眷,都要好好撫慰,過幾日,讓他兩個兒子到老夫府上來讀書吧,他現在已經下了詔獄,能不能熬過去,就看他自己了,這個人性格堅忍,老夫料來不會有什麼差錯,現在,就等外頭的反應了,是了,蔣冕得到了訊息嗎?”
毛紀道:“蔣冕在內閣的幾個心腹,已經被我找了個藉口打發出去公幹了,在下值之前,不會聽到什麼風聲。”
楊廷和微微一笑,道:“其實他知道不知道,都沒什麼相干,就算知道,他除了坐以待斃,又能怎麼辦?他年紀大了,是該回鄉養老了。”
楊廷和闔上眼睛,道:“其實他若是致仕,卻也不是壞事,至少這身上的擔子,總算是撂了下來,真正煎熬的是老夫和你,嘉靖朝,老夫已經越來越感到步履薄冰了,當今皇上,望之雖是明君,可是近裡看,卻恰恰相反,老夫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吧,往後,你我會更艱難,可是我等深受國恩,豈可只顧念自身的安危,功名利祿,老夫早就看的淡了,可是有些事,卻依舊放不下,你能明白老夫的意思嗎?”
毛紀點點頭,道:“楊公的心思,正是我的心思。”
楊廷和笑了:“那個徐謙,死死盯著,不過老夫諒他不敢輕舉妄動,老夫能輕而易舉讓蔣冕垮臺,就能輕而易舉取了他的功名,這個時候和老夫做對,他討不到什麼好,不過小心駛得萬年船,讓人看著吧。”
毛紀又是鄭重點頭,心裡想:“楊公現在對這徐謙,是越來越重視了。”
楊廷和靠在了太師椅上,陡然又想起什麼,道:“那個桂湘,如今和徐謙越來越緊密,其實小小桂湘不算什麼,只是這桂湘背後的人,老夫頗有些忌憚,他們這些人,蟄伏在朝中,野心卻是不小,也要小心提防。”
留下這句話,楊廷和拿起了筆,一副準備埋首案牘的樣子,毛紀識趣的站起來,道:“我這就去佈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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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的院子裡,徐昌等人自然是去各忙各的了,除了乖乖在書房裡聽何心隱授課的徐晨,整個徐家只剩下了徐謙和桂稚兒,新婚燕爾,自然是恨不得每日相伴在一起,可是這時候,徐勇卻是回來了,直接將徐謙拉了出來,低聲密語幾句。
徐謙聽了徐勇的話,道:“當真嗎?”
徐勇點頭,道:“千真萬確,廠衛內部都已經瘋了,四處出動,在搜尋罪證,就這人手還不夠,北鎮府司還特意調了幾十個路政局的校尉去,叔父覺得這件事不小,讓我來知會你一聲。”
徐謙眯起眼來,道:“我知道了,堂兄你忙自己的去吧。”隨即憂心忡忡的回到房裡,桂稚兒見他臉色有異,便問道:“出了什麼事。”
徐謙將事情原原本本都說了一通,隨即嘆了口氣,道:“蔣學士完了。”
桂稚兒沉默片刻,道:“夫君打算怎麼做?”
徐謙雙手一攤,道:“還是請桂小姐拿主意吧。”
桂稚兒撲哧一笑,嗔怒的看他一眼,道:“你這個人也真是,賤妾一個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