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你都能高攀得上,反倒陸家高攀不上了,說來說去,總是你的託詞,無非是瞧不起陸家罷了,你是新科會元嘛,前程遠大,而陸家雖是勳貴,可畢竟是武勳世家,比不得你們這些讀書人金貴是嗎?”
徐謙矢口否認:“陸小姐想必對學生有些誤會。”
陸小姐道:“依我看,想來是你對我有些誤會才是,姓陸的就這麼好欺負,大的沒人求親,小的也被人避之如蛇蠍。”
徐謙心裡糊塗了,什麼大的小的,莫非還有前科不成?這就難怪陸家這邊反應為何如此激烈了,他吁了口氣,搖頭晃腦地道:“千錯萬錯終究是學生的錯,既然錯了,無非彌補就是,學生不是一直在請娘娘和陛下收回成命嗎?若有得罪之處,自然是請小姐多多包涵。”
陸小姐語氣很是不悅,道:“包涵?包涵什麼?這分明是我生得醜陋,進不了你的法眼,又是我沒什麼德行,不知何為婦德,連個悍妻都不如,倒是不勞會元老爺包涵。”
徐謙已經吃了幾次教訓,如今再一次發出感嘆,女人還真是得罪不起,連忙道:“這是哪裡話,明明是學生相貌醜陋,沒有節操,學生也不是什麼好人,人爛嘴饞,就曉得讀書,可惜讀書又不長進,聖人的至理沒有學來,反倒是學來了油嘴滑舌。”
陸小姐冷笑道:“徐會元太自謙了,我才真正是高攀不上你呢,我性子不好,總是愛欺人是有的;總愛記仇,心眼兒小也是有的;別人都學女紅,偏偏我卻學了槍棒,望之不似淑女卻也是有的,終究還是我高攀不上你。”
徐謙哪裡敢說人家高攀不上,而且人家分明是在說反話,若是他順勢答應,保準又不知有多少怨氣出來,於是連忙道:“其實我和你一樣,性子也不好也愛記仇,別人讀書學道理,我讀書只是滿腦子的功利,遠看是個君子,近看卻是個十足壞蛋。”
陸小姐立即乘勝追擊道:“這就是了,若按你的話說,莫非現在我對你有幾句怨言,你免不了要記恨於我了?方才你自己說你這人愛記仇的。娘娘,你可聽到了嗎?若是真賜了婚,將來過了門,遭了他的記恨,還不知怎麼作踐我呢。”
徐謙矢口否認道:“這是什麼話?我只說愛記仇,卻並未說記你的仇。”
陸小姐道:“這就是了,你方才說自己記仇,可是現在我這般消遣你,你卻說並不記仇,可見你是口是心非,方才說什麼高攀不上我,其實還是我高攀不上你。”
事情……似乎又回到了原點,徐謙終於火了,他孃的,難得徐大會元肯放低姿態跟你講道理,你居然胡攪蠻纏,徐謙的聲音也變得冷了起來:“好吧,我就是口是心非,就權且是我瞧不上你吧,你又能如何?”
“你……你……”這陸小姐咬牙切齒起來:“若不是這是在鳳駕之前,我非要拆了你的骨頭不可!”
這分明是**裸的威脅了,可惜徐謙偏偏不怕威脅,徐謙道:“拆遷我都不怕,怕你拆骨?王娘娘,這是你親耳聽見的,誰敢娶這樣的悍婦過門?”
王太后已是煩了,怒道:“你一句我一句的很熱鬧是嗎?哀家乏了,你們的事,哀家已經不想管了,都退下吧。”
徐謙一時語塞,只得道:“學生告退。”
至於那陸小姐,因為離得遠,也看不真切她是什麼表情,不過徐謙沒有太多理會,便告辭而出。
回到家裡,徐謙唉聲嘆息,偏偏桂稚兒見了他的神色便知道這事兒沒有辦成,竟是善解人意的沒有多問。到了傍晚時分的時候,卻有個禮部的官員過來詢問徐謙的生辰八字,顯然是旨意下來,他奉命來辦理一些賜婚的瑣碎事務罷了。
桂稚兒卻是沒有寒臉,而是笑吟吟地請這位禮部的大人到廳中用茶,問明瞭此人的來意,隨即吁了口氣道:“賜婚的事,我也曉得,賤妾身為徐謙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