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切記不要失言。這次雖然算了,可是下次讓有心人聽了去,可就不妙。”
毛紀脹紅著臉,一時無言以對。
其實他這點小伎倆。怎麼挑唆的了楊廷和,楊廷和是能屈能伸的人,沒有必勝的把握。絕對不會輕易和別人翻臉,現在王鰲確實是給了楊廷和不少麻煩。影響到了楊廷和的威信,也正因為如此。楊廷和才會更加謹慎,若是聽了毛紀的挑唆,立即腦子一熱去衝鋒陷陣,楊廷和又怎麼會有今日?
楊廷和語氣不由溫和起來,道:“不過嘛,老夫自然也曉得,你這是好心,只是這些話休要再提了,戶部那邊,既然涉及到了案子,徹查也無可厚非,忍耐一時半會,等事情水落石出,自然也就好了。”
毛紀沒好氣的道:“就怕這案子一查就是一年半載,你是沒看到,自從案子查起來,多少人膽戰心驚,多少人去巴結王學士,王府外頭可是車水馬龍,楊公,長此以往,天下人都只知有王公,而不是有楊公哪。我受點委屈又算什麼,可是楊公不同,實話說了罷,這件事,我非要管一管不可。”
“你想怎麼管?”楊廷和笑吟吟的看他。
毛紀不由愣了一下,道:“所以才來和楊公商量。”
楊廷和靠在椅上,慢悠悠的道:“其實你方才的話,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現在鬧得人心惶惶,確實荒廢了許多政事,可是你要管,卻沒有法子,難道只憑著一股子義氣行事,你這不叫管事,你這叫找死!”
毛紀呆了一下,渾身打了個激靈,聽了楊廷和的話,不禁冷靜下來,王鰲確實是個硬茬,自己這小身板去和人家硬碰,這是找死。要對付王鰲,確實不能一根筋。
毛紀看了楊廷和一眼,冷靜道:“只是不能硬碰,又當如何?”
楊廷和似乎已經沒有興趣和毛紀交流了,只是微微一笑,道:“想想蔣冕吧,好了,老夫這裡還有幾道奏書要擬,你忙你的去吧。”
下了逐客令,毛紀只能起身告辭。
他心裡在琢磨,想蔣冕做什麼?
是了,莫非是想想怎麼對付蔣冕的,毛紀眼眸一亮,立即開始琢磨起來,蔣冕之所以被整垮,是因為楊公將蔣冕逼到牆角,把蔣冕逼到了火架子上,先是造出聲勢,將蔣冕塑造成了一個反天子的英雄人物,然後再命人去抨擊天子,從而獲罪,讓這眾望所歸的英雄跳出來去和天子死磕。若是蔣冕真去死磕,那麼楊廷和正好坐山觀虎鬥,蔣冕勝了,楊廷和自然藉此削弱掉新天子的銳氣,若是天子勝了,蔣冕也就完了。
可要是蔣冕不去拼命,照樣還是死路一條,道理很簡單,因為他眾望所歸,因為他是所有人心目中的英雄,英雄都做了牆頭草,名譽一落千丈,人人喊打,最後樹倒獼猴散,想不完蛋都不成。
“是了,這一手用在王鰲身上,也沒什麼不可,王鰲現在在肅貪,那麼就以這肅貪為切入點,先把聲勢造出來,讓天下人都曉得王學士嫉惡如仇。只是……又該怎樣讓王鰲栽跟頭呢?”
坐在自己的值房裡,毛紀喃喃唸了幾句,他必須得安排一個王鰲不能輕易得罪的人,這個人甚至能左右到王鰲的地位,使王鰲投鼠忌器,而這個人……最好就是天子。
那麼誰來做引子?蔣冕被整垮的引子就是一個言官,這個言官抨擊了天子,最後獲罪,而毛紀也必須要弄出個引子出來,引發天子和王鰲之間的矛盾。
“這個人……必定要名聲掃地,其次嘛,就要犯有貪瀆大案,同時與天子關係有很深的淵源,天子非要保他不可。”想定了人選,毛紀大致有了那麼點兒思路,提筆寫了王成、徐謙幾個名字,又覺得不夠,又新增了個張延齡、張鶴齡還有黃錦上去,陸續增加了一個名單,隨即他咳嗽一聲,喚道:“來人……”
外有一個書吏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