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是現在為何要拿王歡。
“大人……”一個和王歡相熟的千戶上前,正想勸說幾句:“不知王千戶犯了什麼罪,何至於如此大動干戈。”
朱宸冷笑:“他膽大包天,擅作主張,視捉賊為兒戲,膽大妄為,天怒人怨!”
這罪名等於是告訴人家,老子就是沒有罪名,但是就是要整他。
既然指揮使大人下了命令,況且這王歡的後臺本身就是朱宸,也不可能會有其他人為他說話,要拿起人來自然也沒什麼阻力,片刻功夫,王歡便捉拿歸案,朱宸也沒有將其送到南鎮府司,從某種意義來說,嘉靖說出那一句話,意思已經很明白,算是放了他朱宸一條生路,假如嘉靖說一句,這個王歡,讓徐昌來處置,又或者是送交南鎮府司法辦,朱宸就必死無疑,因為嘉靖絕不是傻子,他只需三言兩語,就能猜出這個王歡是朱宸的心腹,二人之間不曉得有多少的事勾結在一起,讓別人去法辦,就等於是嘉靖要著手收拾朱宸。
想到這裡,朱宸自然沒有什麼疑慮,這是嘉靖給他的最後一次機會,若是他不能抓住,那就真的是蠢材了,他冷著臉,二話不說,不容王歡爭辯,已是大喝一聲,直接命人動刑。
王歡也算是倒黴,本來好生生的等著陛下恩旨來,誰曉得形勢急轉直下,竟是有校尉捉拿自己,他原以為是徐謙搗鬼,結果卻發現動手的竟是朱宸,以至於現在還懵懂無知,就被打的皮開肉綻,先是哭叫求饒,接著便是奄奄一息。
隨後,王歡便下了獄,在這陰暗潮溼的詔獄裡,王歡渾身是血,聽到外頭看守校尉們的議論:“此人是王歡?不是說是錦衣衛千戶嗎?怎的……”
“噓……休要多言,這些話不是咱們能說的,實話告訴你,方才指揮使大人已經遞了條子來,叫咱們好好招待,切不可簡慢了他,今天夜裡,得請他好好吃一頓,明日再收拾乾淨,報一個畏罪上去。”
“啊……今天夜裡……”
與此同時,迷迷糊糊的王歡頓時一驚,他也是錦衣衛,豈會不知道今夜請他好好吃一頓是什麼意思,他努力想要掙扎,口裡喃喃大罵:“朱宸狗賊……朱宸……你這狗孃養的。”
只是這個時候,誰也沒有關注他,誰也沒有搭理他,這陰暗的牢房裡,他將度過的是最後一個夜晚,在他今日清早意氣風發的時候,又怎麼會想到會有現在,當他虎虎生威和徐昌陰陽怪氣的時候,又何曾想到今日。
一切都結束了,今夜,一切都會結束,而在這陰森森的鬼域之外,照舊還是朗朗乾坤,照舊還有威風凜凜的錦衣衛指揮使,有如日中天的徐家,一切都這樣花團錦簇,會發生許許多多的故事,這些故事,和這裡無關。
突然,外頭傳出了幾個聲音:“都站直了,休要再胡言亂語,徐侍讀來探監。”
徐侍讀……
這個名字對於大多數詔獄的人來說很陌生,至少對於這些看守的校尉來說,幾乎是聞所未聞,可是看當值百戶這般緊張的口吻,大家卻曉得,來的這個人不是尋常的侍讀,而是個大人物,於是,整個詔獄變得安靜下來,只是這陰森的氣氛,卻不曾更改。
徐謙聞著這裡的古怪氣味,由前頭的一個百戶提著燈籠的指引,在牢房中穿梭,他來探視的不是王歡,王歡的命運已經註定,或者說朱宸的命運已經註定,當嘉靖說出那一句‘王歡這個人辦事不是很牢靠’的時候,徐謙就知道,這件事就該適可而止了,已經沒有追究的必要,朱宸依舊是他的錦衣衛指揮使,而王歡則照樣做他的替死鬼,他是來見王芬,王芬也被關押在這裡,在一個陰暗偏僻的角落,而這裡,已經安排了兩個校尉日夜當值。
正午的時候,詔獄裡頭就迎來了個這個不同尋常的女人,幾個校尉將她關押在了某處單獨的居室,隨即便無人再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