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無罪,用嘉靖的話來說,你丫的要是真有作奸犯科的本事,能做到天衣無縫,那麼儘快去耍你的小聰明,可是你丫的若是半吊子的水,非要興風作浪,那就莫怪人家拿你開刀。
這徐謙……好厲害的手段。
徐階坐在花廳裡看到灑落一地的殘羹冷炙,回想著徐謙到了天津立即收復錦衣衛和指揮衙門,而後又毫不猶豫製造這場混亂,心裡對徐謙不由佩服的五體投地。這傢伙雖然不消停,可是人家的手腕簡直就是教科書式的典範。任何手段都是他達到目的的過程,而現在。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姜昕落在了錦衣衛百戶所裡,徐階這欽差,頓時也成了擺設。
擺設就意味著,鄧健的這個案子,將會按著徐謙的思路進行,什麼代天受命,奉旨查案,這他孃的就是個笑話。能力不足,不能夠掌握地上,沒有足夠的威懾,就只能被人牽著牛鼻子走,他剛剛抵達天津衛,欽差的威風還沒有顯盡,就他孃的被架空了,不出意外的話,現在這徐謙正在架設私堂。專侯姜昕招供。
至於這個鄧健,似乎也沒有了繼續審下去的必要,審了有什麼用,這邊抵死不認。只要姜昕那邊認了,審了也是白審。
徐謙這個傢伙……真是厲害。
徐階覺得自己上了一課,原來做官未必就一定要忍氣吞聲。未必就要在幕後佈局謀劃,不顯山露水。原來還可以做的如此囂張。吃相這樣難看。
一直耗到了天微微亮,指揮洪寬卻是興匆匆的來了。道:“大人,卑下人等幸不辱命,譁變已經彈壓,大人受驚。”
其實傻子都曉得,兵變肯定要彈壓的,這是一齣戲,徐謙出品,整人專用,你要是彈壓不住那才是怪了,徐階哭笑不得,想發火又發洩不出,因為你發火,豈不是冤枉徐侍讀和眼前這個指揮大人勾結制造兵變,這是很大的罪名,人家可不是你隨意能‘栽贓’的,你要是敢稍稍暗示一下事情和徐謙有關,又沒有相關的證據,保準第二天,人家讓你橫屍天津衛。
不到天津衛不曉得什麼叫做黑暗,這一下,徐階是見識到了,事實上就算有證據,他也不敢隨意拿出來,因為事到如今,在他看來還是不要趟這趟渾水的好,沒有這個必要。
徐階不得不假裝振奮精神,道:“洪指揮辛苦,此次你立了大功,本官定要上表,奏陳你的功勞。”
洪寬毫不猶豫,道:“大人,這不過是卑下分內之事,卑下哪裡有什麼功勞,只要朝廷不治卑下翫忽職守導致兵變之罪,卑下就已感激涕零了。”
徐階對這不要臉的指揮已是厭煩了,明知道這傢伙是這件事的幕後主使之一,卻還要捏著鼻子誇獎他一番,最後道:“好吧,你忙了一些,早些休息了去吧。”
洪寬抱拳行禮:“卑下告辭。”
洪寬從這兵備道里出來,到了大門前一口吐沫吐出來:“呸!什麼欽差,狗一樣的東西!”
接著便帶領一干親軍到了錦衣衛百戶所,一到這裡,洪寬一下子成了縮頭烏龜,連走路都躡手躡腳了許多,看到門前兩個標槍一樣的皇家校尉,忙小心翼翼的道:“卑下洪寬,特來請見徐侍讀,還請兩位小哥代為傳報。”
帶刀的一個皇家校尉不客氣的看了他一眼,道:“你稍等吧。”
“是,是,卑下稍等,若是侍讀老爺不得空,其實也不必勞煩,他老人家心情好吧?若是心情不好,你只說卑下來了一趟就是了,不要打擾他歇息。”
皇家校尉也不理他,跨進去傳報,過不多時出來,道:“侍讀有命,請你進去說話。”
洪寬抖擻精神,勾著腰小跑著進去,有人領他到一處小屋子,屋子裡很悶,卻勝在雅靜,此時在徐謙身邊圍了不少人,有老邁的武官教習,也有麒麟服的校尉,徐謙正對幾個人訓話:“暫時就在塘沽那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