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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隨著徐謙的思路往這方面一琢磨,還真覺得有道理。
就算有人還不明白的,也有一些大致知道意思的人為他講解,劉瑜這種書香門第,本就是極聰明的人,徐謙一點。他便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他捋著頜下的山羊鬍子,暗暗點頭。
至少……他認可了撫臺的這番話,某種意義來說,也認可了撫臺的稅制方案,只不過……他依舊有些不甘心,人就是如此,想到自家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卻是被官府苛以這樣的重稅,這臉上。終究無光,當然,劉瑜更關心的還是絲價的問題,撫臺現在說的是好聽。假若今年就算實施了新的稅率,絲價還是暴跌呢?這筆帳又該怎麼算?
這關係到的,乃是族中的根本。畢竟為了產絲,劉家雖然賺了很多銀子。卻也僱傭了不少人,專門做抽絲剝繭的工作。還定製了不少的絲機,可是下了不少的本錢。
劉瑜道:“撫臺說每斤絲能維持在一兩四錢銀子,可有根據?”
徐謙早有準備:“這只是本官最低的預計,若是這個稅率法執行下去,一兩四錢可是還只是保守估計,這是本官的幕友牛金經過今年如意坊生絲交易量、產量、價格進行精密計算的,牛金曾是如意坊的掌櫃,如今忝為本官錢糧幕友,他的預計,出入不會很大,當然,最緊要的還是遏制生絲產量。”
聽到如意坊三個字,大家倒是有些信服了,雖然如意坊遠在京師,可是誰都曉得,這天下最掙錢的就是如意坊,如意坊能掙錢,靠的不只是朝中千絲萬縷的關係,還有超人的眼光,可以說,若非如意坊,也不可能帶動生絲價格的暴漲,也不會讓整個浙江都陷入改糧為桑的熱潮之中。
“而且……諸位想必也知道,本官已拿下了雙嶼港,這雙嶼港,想來諸位也有耳聞,宮中又許以了海路安撫使司專營之權,用我大明特產與各國進行貿易,海路安撫使司已大量徵用、製造船隻,專門負責出口生絲、瓷器、茶葉,今年這織造局就要建起來,屆時對生絲的需求也會比往年增加許多,在這種情況之下,諸位只管產絲,就算將所有的田地都去產絲,今年的絲價也不會低到哪裡,只是,若是整個浙江都會產絲,價格會是如何,本官就不能保證了。”
織造局的訊息,大家也早有耳聞,織造就需要用絲,這一點毋庸自疑。
劉瑜不由道:“據聞大人乃是如意坊最大的東家,既然要辦織造局,那麼我等若是自己籌建絲紡,自己制絲綢,不知可行嗎?”
徐謙的話,等於是給了個定心丸,人家的意思很明白,提高了桑稅,今年的收入不但不會少,反而會增加,既然已經有了保證,又搬出瞭如意坊出來,大家若是再不肯,就有點不識趣了。
不過這稅率先不能答應,且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好處,藉著這稅率,多索要一些好處才是正理。不管怎麼說,他們可是本地的豪族,豪族是什麼,豪族自然就理所應當享受政策上的優惠。
徐謙道:“這倒不是問題,本來製造局的選址是在松江府,不過眼下,可能要換個地方,不出差錯的話就是寧波了,你們若是想做點生意,倒也容易,現在是百廢待興之時,只要有銀子,就會有收益。是了,還有一件事,不知諸位可有興趣?”
劉瑜現在對徐謙的印象改觀不少,他有一種感覺,眼前這個年輕撫臺是個很有主意的人,也是個很有辦法的人,有這點就夠了,有辦法大家才能跟著有飯吃,若是遇到個昏官,滿腦子只想著百姓疾苦,卻不為豪族們著想,擺不平豪族,就是作死。而徐謙既然已有許諾,而且聽他侃侃而談,也確實是這麼回事,因此劉瑜笑吟吟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