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時不知該如何答的時候。
徐謙卻又慢悠悠的加了一句:“錦衣衛杭州百戶所的幾個人也有密報。說是新軍上樑不正下樑歪,問題的癥結。還是出在了總兵官頭上,此事,也是有的嗎?”
看上去一句很平淡的話,可是餘杭縣令卻知曉了厲害,錦衣衛密報,錦衣衛就算密報,那也該密報給北鎮府司,哪有錦衣衛向巡撫密報的,畢竟錦衣衛乃是特殊親衛,直屬北鎮府司,乃是天子親軍,地方官吏,俱都可以不屑於顧,誰也別想節制他們,更別說什麼密報了。
而撫臺聲稱錦衣衛密報,這自然是告訴這位知縣,他這巡撫,已經完全掌握了錦衣衛,錦衣衛是天子親軍又如何,在撫臺眼裡,也不過是個工具而已。另一方面,卻又等於是告訴餘杭縣令,新軍的事,錦衣衛一直都在查,天子親軍出了手,肯定已經掌握了不少訊息,而你餘杭縣令和新軍比鄰而居,可千萬不要說什麼都不知情。
這其實,說到底,還是站隊的問題,餘杭縣令心中搖擺、權衡,隨即道:“大人說的不錯,新軍弊病叢生,不可不察,下官雖然只是一介知縣,卻也知道不少舞弊之事,其中總兵官楊彪,最是猖狂,貪吃空餉,私賣軍械,新軍如此,他要負主要責任。下官還知道,軍中早有不少將官對這楊總兵心懷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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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彪心中煩悶的召集了官兵,餘杭縣城外的校場,既是新軍駐地,也是操演之地,偌大的校場上一覽無餘,近萬新軍已經集結完畢。
而此時,徐謙帶著一干人等,才姍姍來遲,此時正是烈陽高照,官兵早已不耐煩了,更有不少官兵發出抱怨。
楊彪對帶著抱怨的官兵倒是沒有呵斥,只是冷冷一笑,心裡倒是巴不得官兵們對這撫臺多抱怨幾句。
徐謙已經坐在了臨時搭建的棚子裡,慢悠悠的吃著茶,外頭是數十個皇家校尉,其餘皇家校尉卻在陸炳、王成等人的率領下在校場外擺成了長蛇。
楊彪帶甲而來,道:“大人,官兵們已經準備好了。”
徐謙卻突然道:“實到多少人?”
楊彪呆了一下,心裡生出不好的預感,道:“一萬三千二百四十人。”
徐謙淡淡一笑,道:“是嗎?可是本官聽說,這新軍大營裡,賬面上的人數應當是一萬七千餘人,這該如何解釋?”
楊彪支支吾吾道:“有些官兵調到其他地方公幹去了。”
徐謙冷冷一笑:“不對吧,就算是公幹,難道本地沒有新軍駐紮?既是公幹,也沒有本撫臺的調令,什麼時候,總兵可以擅自調兵公幹了?”
按規矩,總兵是沒有調兵之權的,任何官兵的調動,都必須經過兵部,當然,事急從權之下,本地巡撫亦可開出日常的調令。
楊彪道:“這是總督衙門的意思……”
楊彪直接甩出了總督衙門,倒也還算合理,因為巡撫和總督的職責是重疊,只不過總督管的是數省,巡撫只是一省罷了。
徐謙微微一笑,道:“是嗎?”顯然也不想再追究了,道:“操演吧。”
楊彪點頭,帶甲出去,下達了將令,幾個將官紛紛打出旗幟,校場上的官兵開始有了動作,隨即鼓聲驟響,在武官的旗幟下,官兵的隊伍開始擺出各種陣形,楊彪又回來,給徐謙解釋道:“大人,這是龍蟠陣……”
徐謙木然看著,很是無語,新軍所謂操演,更像是後世群眾演員演戲一樣,只是這急促的鼓聲,若是改成嗩吶、小鼓更合適一些。
他也看到,在這些官兵之中,竟有不少白髮蒼蒼的老兵,扛著長矛,動作顫顫,亦有十二三歲的稚童,腳步雖然快速,可總有一種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