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方才實在捏了一把汗啊,不過幸好……”
“趙大人,據聞逆賊挾了天子,就在這大高玄殿,徐部堂的意思,是要和他們談判,不過這種事,卻不是校尉和新軍這些粗人能做的事,徐部堂請咱們來的目的,怕是想要共商大計了。”
有人牛氣哄哄的道:“這是自然,一群匹夫,讓他們刀頭舔血可以,可以其他的事,他們能做的好?徐部堂這是有自知之明,待會兒大家一定要群策群力,無論如何,也要讓陛下安然無恙。”
其實許多人臉上,都一副死了爹的樣子,畢竟天子被人挾持了,你要是這時候歡天喜地,一不小心被人彈劾一下,死都不曉得怎麼死的。不過這如喪考妣只是寫在臉上,在心裡和嘴皮子上,他們彷彿一下子又恢復了驕傲,昨天被打擊的蕩然無存的自尊心重新拾起,拍拍上頭的灰塵,發覺還能用,自然沒有嫌棄的必要。
爽啊,終於輪到他們出場了,而且還是後顧無憂的出場,揚眉吐氣,正好讓那些匹夫見識見識,什麼叫做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於將傾。
眾人已經聚到了大高玄殿之外,這裡已是裡三層外三層的被新軍和皇家校尉圍住,宮門緊閉,裡頭一點動靜都沒有。倒是徐謙不遠處的亭下,另一邊,楊廷和也是來了,負手佇立,正在和幾個先到的大臣低語著什麼。
大家聚在一起,站著不動了,現在等著徐謙來求他們,談判這種高階的活兒,一般人玩不轉,智商低一點你只能被談判,其中高階大氣上檔次的地方,說了別人也不明白。
“來了……來了……”
見徐謙和楊廷和不約而同往這邊走來,許多人心裡那個美啊,可是臉上還得端著架子,得透著一股死了爹的矜持,於是各自的表情依舊是哀鴻一片,只是一雙雙眼神,卻很是複雜。
楊廷和先過來,眾人紛紛給楊廷和見禮,楊廷和一夜未睡,顯得精神不是很好,只是壓了壓手,這個時候,什麼寒暄都是假的,況且人家沒心情,反而顯露出了楊公對陛下和社稷的憂心如焚,無可挑剔。
緊接著徐謙便來了,他的聲音略顯嘶啞,道:“諸位大人來的正好,且看這亂賊能猖獗多久。”
眾人紛紛道:“是,是……”
心裡卻再說,只怕馬上要進入正題了。
可是這時,有個校尉小跑過來,低聲道:“大人,已經預備好了。”
徐謙道:“辦事去吧。”
校尉點點頭,飛也似得去了。
大臣們則是看著徐謙,等待著徐謙下一句話,許多人紛紛猜測,這位徐大人會怎麼開口。
可是誰曉得,徐謙突然舉起手來,捂住了耳朵。
“咦,捂耳朵,這是什麼典故?”
大家正捉摸不透之際,突然,地動山搖,隨著一團火焰升起,巨大的響聲一下子連地上的灰塵都漫天飛天來。
轟隆隆……
臥槽……
這一炮的威力宛如萬馬奔騰,因為事實上,又是一次一萬隻草泥馬在大家的心裡飛馳而過,無數人去捂耳朵,可是已經遲了,有的人還是沒有長記性,被這炮聲一震,又是嚇得撅起屁股趴在地上,心裡將徐謙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事實上,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是大家很難理解的,狂拽炫酷叼炸天的另一層解釋就是尼瑪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一點都不高階大氣上檔次,對於一個屁大的事,都得糾結個老半天,然後一二三四五六七弄出無數細則章程來的官員們來說,徐謙的這種所謂談判方式,實在他孃的很讓人費解。
他們恨啊,炮轟午門的時候,姓徐的招呼都沒打,就把城樓炸了,嚇得大家褲子都要尿出來,生怕被這傢伙拉上戰車陪葬。結果這一次,依舊還是故技重施,你炸了午門,我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