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報紙來的乃是楊慎,楊慎氣得臉都青了,道:“爹,難道就不管?”
楊廷和淡淡的道:“那麼是不是立即下個條子去,讓地方官府直接拿人?對那些上書的大臣,也一併拿辦?”
楊慎搖搖頭:“這未免過激了,倒不是不可以,不過人家有的放矢,想來背後肯定有人支援,沒這麼輕易能拿辦的下來。”
楊廷和點點頭:“這便是了,就是這麼個意思,對方這是伸過臉來,就等你去揍他,你若是揍他,反而遂了他的心願,因為事情一鬧大,就會引發整個天下的討論,原本不值一提的東西,卻是擺到了檯面討論,最後無論誰說的話有理,都是我們輸了,你懂為父的意思嗎?”
楊慎似懂非懂,就好像現在的繼承人制度,本來就是既成事實,也就是說,主動權全部在楊廷和這邊,現在那邊突然來叫罵,鬧得明,沸沸揚揚,事情鬧得越大,大家就會圍繞著這個制度進行討論,所謂真理越辨越不明,最後的結果就是,誰也說不清,本質上來說,這就是對祖法的某種削弱,甚至可能為宮裡立太子提供理論和群眾方面的基礎。
與其如此,索性就當他們的蒼蠅,不要理會。
楊廷和沉默一下,道:“前幾日讓你和張家來往,怎麼樣了?”
這個張家,不是張太后的張家,而是張皇后的張家,張家憑著張皇后已封了個伯爵,為臨江侯,說不上很有權勢,不過地位卻也不低。
楊慎點點頭:“張侯爺對我頗為客氣,還說了許多牢騷話。”
楊廷和淡淡一笑:“什麼牢騷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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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送到。(未完待續。。)
第七百零四章:連人都做不成了
楊慎道:“說是此次宮變,怕是和皇子脫不開干係,有人急著想翻本呢。”
“是嗎?”楊廷和眼珠子一轉,似乎聽出了其中的意味,哂然一笑,道:“看來這位張皇后很不甘心哪,不甘心是對的,這種事落在誰的頭上,怕也不願意善罷甘休,都說無欲則剛,可是既然是人,怎會無慾?聖人不也才幾百年才出一個嗎?”
楊慎道:“可是兒子聽說,陛下那邊心意已決,雖然沒有冊立,可是許多待遇都已是太子例了,父親,依我看,陛下這是鐵了心啊。”
楊廷和淡淡道:“之所以如此,是因為陛下身子不成了,他得及早安排後事,有苦自知嘛,不過現在沒有理由,此事暫時也只能耗著,張皇后那邊,肯定還會有動作,她不是個肯幹休的女人,肯定會想辦法和老夫聯絡,不過現在……暫時不必理她,她固然是有用處,不過做皇后的時候,用處不大,唯有做了太后,才大有卑益。”
楊慎的目光中掠過了一絲駭然之色,道:“父親,這些話……”
皇后畢竟是母儀天下的國母,和陛下等同,將皇后拿來當做工具,說什麼有用處和沒有用處,這簡直是大逆不道。
看著這個略帶幾分迂腐的兒子,楊廷和啞然失笑,道:“怎麼,你害怕?還是你覺得為父已經瘋了?天下的事,到現在你還看不明白嗎?正德是什麼人,嘉靖是什麼人,天子無德。貽害無窮啊,為父要改正這些錯誤。天下要大治,就必須剷除奸佞。就必須扶立有德的天子,這是為了蒼生好,也是為了大明的江山好,為父要的是結果,至於是什麼手段,早就不在乎了。其實大禮議時,為父就已經萌生了退意,那時候為父想的和你一樣,我們是臣子。做臣子的,豈可去做那些大逆不道的事呢,是該急流勇退和解甲歸田了,可是這徐謙辦如意坊,興商貿,這是遺禍萬年的事,為父是可忍孰不可忍,不能不站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