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螢驚詫抬眸。
視線交匯處,她明顯感到容澈的來者不善。
“就在這裡商量也是一樣的。臣妾能夠聽見。”她謹慎啟唇,非但沒有過去,還往離他更遠處的榻尾挪了挪。
她的舉動令容澈眼底冷意更濃。
“江螢。”他的語聲寒徹,似在警告她認清現實:“是你有求於孤!”
江螢為難咬唇。
又在齒尖碰到唇心破口的時候疼得輕嘶了聲。
她面頰微燙,想要將話茬轉開:“殿下總不能成日就這樣鎖著自己。”
“若殿下願意收斂些,黃昏後便能重得自由,白日也不會因通夜未睡而倦怠。”
她認認真真地權衡利弊,與他說了許多。
但容澈僅是鳳眼沉沉地看著她,本就晦暗的眼底似又有怒意騰起。
“孤沒有時辰與你廢話。”
“若想商榷就過來。若不想……”他冷笑道:“那就耗著。耗到兩敗俱傷,耗到同歸於盡。孤若是死了,容隱也別想活!”
江螢的語聲僵住。
狂疾發作的人並無理智可言。
即便他不稱自己是玉皇大帝,但行事顯然也是毫無顧忌。
兩敗俱傷的事他定然是能做出來的。
抑或是說,他如今便在做這樣的事。
他夜裡不睡,白日裡便要補眠。
可殿下公務繁忙,許多時候往往難以顧及,便只能這般硬生生地熬著。
而他腕間的傷勢也是從未好全過。
每次方結痂便被扯開,數次反覆過來,傷得愈來愈深,再往下恐怕都要見骨。
若是就這般一直耗下去,即便是再好的身子,也是遭不住的。
江螢秀眉輕蹙,一時間很是為難。
短暫的僵持後,她怯生生地抬起臉來。
“殿下真的願意商量嗎?”她忐忑問道。
“孤從不食言。”容澈深黑的鳳眼緊凝著她,繫著鐐銬的手腕抬起,重重拍了拍身側的床圍:“過來。”
江螢指尖微蜷。穩了穩微亂的呼吸。
她從小榻上站起身來,順著面前鋪就的絨毯往他的面前走去。
僅是七步遠的距離。
彷彿眨眼間江螢便走到他的床前。
尚未來得及啟唇,她的手臂便被容澈握住。
鐵鏈交撞聲響起,江螢來不及驚呼,身子便失重地往前傾倒。
隨著容澈往後仰身的動作,她不可控制地倒在他的身上。
容澈躺在榻上,而她站在他的腿間,倒在他的身上,下頜正撞在他的鎖骨。
疼意傳來,她輕嘶了聲,撐著身旁的錦被想要起身。
可還未直身,她的後腰便被摁住。
轉瞬間天翻地覆。
她躺在硃紅的錦被上,而容澈單手撐著床沿,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
彼此間的
距離太近。
他滾燙的呼吸灑在她的頸側(),令江螢輕顫了顫(),忍不住想要往後蜷身。
容澈及時掌控住了她。
他像是制住雪玉那樣輕而易舉地將她撈起,丟在寬敞的拔步牙床的正中央。
鋪好的錦被往下陷落,是容澈翻身上榻。
他握住江螢的腰肢,俯身咬上她的唇,趁著她啟唇的時候開啟她的齒關,向她索取更多。
吻至激烈處,裂帛聲頻起。
蔽身的衣物陸續被撕開。
錦袍與外裳丟在榻下,裡衣壓著她的襦裙散在榻尾。她貼身的小衣先被褪到足踝,又被覺得礙事的容澈扯下,丟到榻前的地面上。
江螢滿面緋紅,仰著纖細的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