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螢驚愕又懵然。
雖說她確實有些腰痠腿軟,但也不至於連浴房這幾步路都走不了。
可還未啟唇,寢殿的槅扇便被推開。
微涼的夜風鋪面而來,順著錦被的縫隙鑽到她的身上。
像是在提醒著她此刻近乎未著寸縷。
江螢連忙收聲,羞窘交織地將臉埋進錦被裡,僅露出滿頭烏髮散落在外。
浴房裡的熱水是現成的。
其餘的物什連翹等人也準備的很快。
因此等江螢再回到寢殿的時候,也僅過去了不到半個時辰。
但因之前折騰得太久的緣故,此時殿外的夜色已濃郁得像是化不開的徽墨。
江螢睡意昏昏,正想往新換的錦被裡睡下,腰身卻又被容澈握住。
他掌心的熱意順著單薄的寢衣透來,燙得江螢不得不回首去看他:“殿下?”
容澈收攏掌心,掐著她的腰肢將她摁在榻上。
剛穿好的寢衣再度被扯開,在江螢慌亂的眸光裡,他俯身咬住她通紅的耳垂:“孤只說叫水,沒說可以結束。”
春夜漫長,久久不曾天明。
太子妃的寢殿裡幾度叫水,低垂的幃帳後,少女清潤的嗓音都透出微微的甜啞。
雪白的素手在混亂間探出幃帳,泛粉的指尖顫慄著扣住床沿。
轉瞬又被握住手腕,重新摁回榻上。
當微弱的晨光照到榻前的時候,江螢的腰肢都被握得又酸又麻,
通身更是軟得沒有半點力氣。
累倦得近乎要睜不開眼來。
這時候她才明白(),第一次叫水的時候?()_[((),太子說的那句‘給你省點力氣’究竟是什麼意思。
但顯然已是太晚。
在愈來愈濃的睡意裡,她勉力撐著眼皮望向他,語聲裡帶著顯而易見的朦朧:“如今殿下可以與臣妾商量了嗎?”
容澈握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
他冷哼了聲,算是答應。
江螢羽睫抬起,重新打精神來:“那臣妾便說了。”
她在濃重的睡意裡,儘量完整地將原本想好的話複述出來:“殿下本就是殿下,又何必要為難自己。”
“若是殿下夜晚的時候好睡,白日便不會睏倦。”
“若是素日裡的言行能收斂些,不那般暴躁,便不會被人察覺出端倪。”
“要是能如白日裡那般冷靜便更好。一些黃昏前處置不完的公務夜裡還能繼續處置……”
許是因為太過睏倦的緣故。
她沒有常日裡那般謹慎,細細碎碎地說了許多。
容澈也難得地沒有暴怒,就這樣滿臉不耐地聽她說完。
末了,他還煩躁地問:“沒了?”
江螢朦朧點頭。
容澈鳳眼深濃,握著她腰肢的手再度收緊。
他一字一頓地道:“孤不答應。”
江螢原本都到了睡夢邊緣,聞言倒是被迫清醒過來。
她滿臉震驚,像是不敢相信自己適才聽到的話。
“殿下不是說……”
“孤答應與你商榷。”容澈挑眉對上她的視線,薄唇勾起個惡劣的弧度:“但不代表你說什麼孤都要答應。”
江螢愣怔住。
就當她瞠目結舌的時候,容澈側首看了眼遠處的更漏,便在她身旁隨意躺下。
“孤要睡了。”他冷笑道:“你找容隱商量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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