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
侍衛滿頭是汗地回稟道:“聽他們說這名宮娥姓趙,名帶弟,三年前進東宮當差。”
他說到這,略微有些遲疑,連帶著語聲都放低:“……但太子強佔了她的清白身子,又不肯給名分。如今他們想將女兒贖回,太子又不肯放人。是想要硬生生逼死他們的女兒。”
江螢偏首看向繁縷。
繁縷點頭道:“確有此人,如今喚作綠玉,在西園內侍弄花草。”
“綠玉。”江螢輕聲重複。
她隱約記得這個名字。
當初有幾名宮娥的家人前來東宮要人,這名本名叫做帶弟的宮人便是其中一位。
她那時還詢問過太子殿下。
得知她
們的家人貪婪無情,若是就這樣將她們交到家人手裡,想來是會被再度販給旁人。
因此便以未到放出宮的年紀為由,未曾答允此事。
不曾想如今倒是被這些人倒打一耙。
她眉心蹙得更緊,啟唇對連翹道:“你先將綠玉喚來。”
也好和那對夫婦當面對質。
連翹應聲,緊步便往西園裡去。
約莫一炷香的時辰後。
連翹帶著一名身材嬌小的宮娥進來。
江螢抬起眼簾。
看見這名喚作綠玉的宮娥生得很是清秀。
臉容白淨,眉眼秀麗。
髮髻間的銀釵與珠花戴得精巧而別緻,顯然是素日裡會在打扮上用心思的。
但偏偏身上那件綠色的宮娥服飾卻有些不大合身。
腰身處顯然是特地改過。
非但沒有改細,反倒還額外放寬了幾寸。
便顯得有些臃腫而不得宜。
江螢正疑惑,卻聽身旁的繁縷低聲提醒道:“太子妃,如今恐怕是要請醫正過來。”
即便是未曾生養的姑娘家,聽她這般提醒也自然回過神來。
江螢也微有些緊張。
她點頭吩咐連翹:“你去找位可信的女醫過來。”
她的話音落,遠處站著的綠玉便顯而易見地輕顫了顫。
但她仍是低垂著臉,並未為自己解釋些什麼。
東宮內的女醫很快便被請來。
繁縷亦親自帶著女醫與綠玉走進內室。
大抵用了一盞茶的時辰。
繁縷獨自出來,向江螢回稟道:“太子妃。女醫查出她已有三個月半的身孕。”
“三個多月?”連翹聞言失聲。
那時候江螢都還未嫁入東宮。
即便是尋常的富貴人家,正妻還未過門,便讓家中的丫鬟懷孕,這都是見不得光的醜事。
更勿論是東宮。
江螢心絃微緊。
她從椅上站起身來,仔細往前回想。
白日裡的殿下自不可能。
而夜晚發病時的殿下,多數時候都被鎖在祠堂裡。
偶爾出來的幾次,也都是過來找她算賬。
從未去找過旁人。
但那是她嫁進東宮前的事。
而在她嫁進東宮之前——
正當她的思緒微亂的時候。
綠玉也被女醫帶著從內室裡出來。
她依舊低著臉,但面色卻蒼白得幾乎沒有人色。
她木偶般地跟著女醫往前走。
在途經殿內的立柱的時候,她卻倏然掙開女醫的手,扭頭便往立柱上撞去。
“快攔住她!”江螢急忙出聲。
她站得遠,來不及上前。
幸而站在旁側的繁縷早有防備。
她眼疾手快,合身抱住綠玉的腰身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