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黴遇上他們,不過,在這窮地方憋的鳥氣兒是撒完了
也不知道是太過震驚還是什麼,之前被欺負的那個男生直到我們打完了全躺地上一動不動他才回過神兒似的跑過來,一臉焦急的問我有不有事
然後是握著我的手一陣我難以形容的表情盯著我,好像隨時會哭出來
看到這種男的我就煩,按說那堆小混混至少還有個爺們兒樣,哪像這人……
活該被人欺負,我甩開他的攙扶從地上爬起來,撣了撣褲腿上的泥巴,不吭一句的繞開走掉了,他忙跟上來問我姓啥住哪,有沒有事,他要送我進醫院,等等等等
直到,我轉臉狠瞪了他一眼,他才把嘴閉上,我上了我的車,聽到他在後面說他好像叫啥啥啥,住哪哪哪,誰去聽
幹我鳥事
下午,我聽到樓下有點吵吵,就支著身子往下看,看到路邊停了一輛小貨車,是送熱水器的,我忙從二樓上下去,就看到送熱水器的工人和岑素在那推拉
一人說“師傅你們真送錯地方了,我們沒買”
一人問“沒錯,我都看了很多遍地址了”
“真的是你們送錯了不好意思師……”
眼看岑素把送上門來的東西又要退回去,我站在堂屋門口說了句“就這兒,找個合適的地方裝吧”
岑素愣愣的看我半晌,突然就跳了起來,很吃驚的叫了聲“天”!!
他那麼吃驚當然是有原由的,因為我才照鏡子的時候也被嚇了好大一跳,一個眼睛變成了熊貓眼,嘴角還掛了彩,臉頰上被擦破皮的地方也有好幾塊兒,更有甚者,我脖子上還有鋒利的抓痕
真是晦氣慘了,又不是女人打架,居然還有用指甲的,我服了他們了
“怎,怎麼回事啊?”
岑素一邊觀摩一邊驚恐的走過來看著我說,我懶得搭理他,自顧自上樓去,眼看他還跟著我屁股後面,我停在了樓梯上突然一個轉身居高臨下的盯著他,他被嚇了好大一跳後自動的停下了腳步,有些惴惴的立在下邊兒也回望我
在我們對視後,他說“應該上點兒藥水”他指了指我臉
“已經上過了”
“創可貼之類”他又好心建議
“不必要”
“你……怎麼弄的?”
白痴也知道是打架來的,我睜著眼睛說瞎話“樓梯上摔的”
他張了張嘴,果然一副完全不信的樣子
我沒啥耐心的皺了皺眉“熱水器的錢給了,你給他們倒點兒水喝就成了”說完,我再不看他上樓了,後來,那些工人怎麼走的,我不太清楚,晚飯前我下樓來,岑嬸又對我的臉一頓盤問,我又重複了句“摔的”後,她明顯一副猶疑的表情又忙跑到她屋裡捏著一把皺皺巴巴的錢問我裝熱水器花了多少錢時,我抑制住心裡的煩悶跟她講不需要,她在我耳邊像蚊子似的一直嗡嗡不停說著這怎麼行,怎麼能讓你掏錢,怎麼怎麼吧吧啦啦,被我惱火的一瞪眼才算完了
只是,人生沒有狗血,只有更狗血
這個真理,是我找到第一份工作開始才領悟到的
家教,這個從來不會與我粘邊兒的稱呼居然就是我現在的工作,我被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往家裡帶,他家就在鎮上的客車站旁邊,從他開始見到我,認真打量了番我臉上的傷後,並沒有做出什麼太吃驚的表情,看這樣子,居然還真打算讓我教他兒子功課
“明年就高三了,他壓力大,我們做父母的哪個不比孩子的壓力更大?擔心自已工作外加擔心他們的前程”說完,男人長長嘆了口氣
我勉強的笑笑,沒有接話
他停到三樓樓梯口翻開那個大大的黑色公文包掏鑰匙,很快速的瞅了我一眼做難為狀“可是不知道最近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