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才會不走官道,而從這小路直插燕州邊陲。
端木長安看著陰霾的天氣,自言自語道:“那令人顫慄膽寒的殺氣,除了黑殺堂,應該不作他人想。能動用黑殺堂的頂尖殺手,司城玄曦呀司城玄曦,現在我才知道,我比你幸運得多,我的那些兄弟,沒有你的兄弟狠!”
“你說什麼?黑殺堂?”莫永大驚,忘了對方是太子,一步跨近,就要去抓他的手腕。
端木長安退後一步,尋箏的長劍刷地出了鞘。
莫永避開森寒的劍氣,停下腳步。
端木長安擺了擺手,示意尋箏收劍,對莫永道:“除了黑殺堂的頂尖殺手,別的人,你家主子也不會放在眼裡吧?除了黑殺堂的頂尖殺手,別人也沒有那樣的殺氣。”
莫永的臉色變了,本來是一張黑臉,變得發白。他提起劍,一言不發就要走,端木長安搖頭:“沒用的,誰也幫不了他!”
“你說什麼?”莫永狠狠瞪住他。
端木長安輕輕嘆息一聲,倒也不在意他的無禮,只是道:“黑殺堂的絕頂高手,性子高傲,武功極高,出手必殺,但只要無人付錢,就不願多殺一人,所以那殺氣,原本就是追著你們燕王而去。那樣凜冽的殺氣之下,逃的必然竭盡全力,追的必然步步緊逼。相去五天時間,如果你家燕王沒死,你還能找到他的行蹤嗎?”
莫永頓時頹然,他甚至連王爺往哪個方向去了也不知道。如果不是這狗屁太子牽扯著,他們都能護在燕王爺身邊,就算是黑殺堂的頂尖殺手,也有得一拼。
現在,不論明衛暗衛,都在這位狗屁太子身邊護著,而他家的主子,卻在黑殺堂殺手的追殺中,不知道身在何處,不知生死。
五天前,當那附骨的殺氣迫近的時候,司城玄曦就知道,終於來了。
荊無名告訴他黑殺堂將出動三位殺手追殺他時,他就明白,此行兇多吉少。但是,他問,黑殺堂殺手是衝他而來,還是衝端木長安而來。
荊無言給的答案殘酷,卻也讓他放下一半的心。是衝他而來。
他死不要緊,端木長安卻不能死。所以一路上,他安排了幾路疑兵。莫朗護送著假的端木太子儀仗,取道北州;他護送著端木長安,取道湖州。有他控制著,即使端木長安表現得極是高調,仍然有疑兵作用。
北州方向,引走了一部分伺機暗殺的人。
只要黑殺堂的殺手還沒有出現,一切就在控制之中。如他所料,一切順利。
但到雲州時,他們來了。
第八十九章:沖天殺氣
既然知道是衝他而來,他就按事先的安排,由莫永在明,莫翔在暗,一路護送,到燕州,與莫朗匯合,送端木長安到邊境,便完成了任務。而他,從雲州繞道北州,再轉回湖州。任是他機警小心,夜起晝伏,或是不眠不休,那殺氣卻總是凝在身邊不去。
有時候是一股,有時候是兩股,有時候是三股。
到湖州後,所有的殺氣突然都掩而無形。
司城玄曦知道,他們要動手了。之前的殺氣,是他們向他挑戰。他們完全不擔心他會在預先感覺到殺氣後逃脫,像貓戲老鼠一樣,故意顯示自己在存在,把他步步緊逼,逼得他不斷地換地方,不斷地奔走,在他疲於奔命的時候,或者極端恐懼之後,難以承受,自己先崩潰了,再給予致命一擊。
如果他們的殺氣不能掩藏於無形,也不過是普通殺手,黑殺堂的頂尖高手,怎麼會只有這樣的手段呢?殺氣隱現,甚至鋪天蓋地時,連端木長安都變了色,司城玄曦卻並不擔心。
當現在,殺氣突然沒有了時,他反倒感覺那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沉悶壓力。那種無處可尋的危機,那種無處不在的壓力,的確是自己給自己的。
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