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時間的推移,會變得越來越神秘。卡羅琳?夏塔爾利奧勒就在布瓦洛的家庭通訊中找到這樣一個例子。歐仁?布瓦洛的母親埃梅?布朗德,由於她的嫁妝不夠而導致了一次失敗的婚姻。她開始起來反抗不稱職的丈夫。她控告她的丈夫得了一種“不體面的病”,而後就與他分床而居。有一天,當他準備進行下一次旅行,在家裡作短暫停留的時候,她居然把他們的亞麻布床單晾在了屋前,家中最大的隱私暴露於光天化日之下。後來,埃梅絕望地離開了她丈夫的房間,還起訴要求得到三個兒子的監護權,當時這三個孩子已經被他們的父親弄到了比利時。她把自己關在了洛基弗德的房間裡,後來死於精神失常。
這個家庭後來在談到他們的這一祖先時,總是遮遮掩掩,含糊其詞。她的悲劇可以解釋為什麼她的兒子歐仁渴望在一個和諧的家庭環境中維持穩定的家庭生活。
生理缺陷這一導致家庭矛盾和使家庭蒙羞的新原因,也成為左拉寫關於魯朗—麥克夸特家族史詩傳奇的中心內容,而且在其他小說中也比較常見。在19世紀,臨床上比較常見的疾病是精神病。這成了當時人們最大的擔心。如果誰家有一個“患精神病的”妹妹,那麼,她姐姐的婚事肯定告吹。因為別人很容易就會想到與她流著相同血液的其他人肯定也會有精神病,所以這是整個家庭的恥辱。這方面有一個關於阿黛爾?雨果的很不尋常的事例,在這個事例中,整個家庭,除了阿黛爾的母親,為了使偉大的維克多的名譽免受他揮霍無度的後代的影響,他們異口同聲地贊同刪除阿黛爾一節的內容。整個家庭團結起來把那一節的內容從中刪除了。
行為不良並非總會遭到譴責。判斷人和物是否值得尊敬的標準隨著時間和社會環境的變化而變化。社群關於榮譽的標準又並不總能正好與法律相吻合。偷獵和非法侵入的事件在19世紀時常發生,法律也無能為力。小孩偷取木材,婦女從森林的枯枝落葉層下偷採石油,偷獵者甚至從人們的眼皮底下大搖大擺地走過。19世紀初,城市裡貧困的母親讓自己的小孩去乞討,甚至慫恿他們去偷竊。在下層社會,生存才是最主要的法則。只要能生存,道德完全可以置之不顧。
但是當一個家庭慢慢走向小資產階級之後,遵守法律、養成良好的生活習慣、講文明講禮貌就成了他們最關心的事情。浪蕩公子、酒鬼、揮金如土的人、遊手好閒者以及騙子、賭徒都成了他們不歡迎的人,會受到他們嚴厲的譴責。在商業上,一個人一定要定期還債才能得到尊敬。那些沒有一點教養的後代一定會受到家庭的嚴厲懲處。波德萊爾,被他的親戚絕望地評價為不稱職,從而被嚴加管教起來。他在與他母親奧皮剋夫人的通訊中充滿了對資金窘困的抱怨以及他與代理人的衝突。中產階級行為規範的準則根本無需給出什麼特殊的理由,其實就是一種言行謹慎、中庸之道的理想狀態。偏離中心,就成為一種恥辱。
虛偽與詐騙是可以容許的,尤其當他們的目標直接指向外國人集中的地方時。相反,破產也被認為不是個人的失敗而是一個正常的錯誤。巴爾扎克筆下的凱撒?比羅託就甘願把自己當作別人的替罪羊,償還他的債權人的債務變成了一種“補償”。他的康復具有一定的宗教意義。在19世紀,因破產而自殺的人一點都不罕見。菲利普?勒熱納已經告訴我們破產者為什麼會寫自傳,因為他們迫切需要向他們的後代解釋他們的行為是正確的,他們需要這樣做。北部省堅決反對資本主義的中產階級婦女,對於破產者一概不予接納,因為懷疑他們從事非法勾當或者過著一種肆意揮霍的生活。隨著公司的興起,商業才慢慢與家庭脫鉤,資本主義也得以與榮譽的觀念脫離開來。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書包網
家庭生活(10)
19世紀使性——家庭的性——具有了科學的概念。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