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趙夕顏忽染惡疾,去了田莊?
趙家內宅裡,趙素馨和趙鵲羽聽聞此事,都有些發懵。
趙素馨年長几歲,心思敏銳,察覺有異,並未立刻追問。
趙鵲羽卻是個藏不住話的性子,圍在孫氏身邊問個不休:“六堂姐昨日不是還好好的麼?一早還去了葉家做客,怎麼忽然就有惡疾了?”
“就算要去田莊養兵,也該帶上丫鬟們伺候吧!怎麼就一個玉簪跟著去了?”
“她到底去了哪一處田莊,我這就坐馬車去看她……”
孫氏被女兒鬧騰得頭疼,瞪了一眼過去:“你父親就是這麼交代的。還特意囑咐過,最近一段時日,你就在家中待著,哪兒都不準去。”
其實,孫氏也是一肚子疑雲。
夫妻二十多年,她很熟悉丈夫的脾氣。趙元仁肯定有事在瞞著她。只是,趙元仁不肯吐露實情,一定有他的理由。
孫氏訓斥過趙鵲羽後,又溫聲對趙素馨說道:“素馨,月牙兒要養病一段時日。她院子裡的人,就由你代為照看。”
趙夕顏的院子裡,可不止海棠她們幾個。還有二十多個大大小小年齡不等的女童。都是去年從北海郡來京城的路上買來的。
這些女童,還沒到能做活的年紀。每日好吃好喝地養著,趙夕顏每日還會抽空教她們讀書認字。
現在趙夕顏去養病,這些女童總得有人照料。細心溫柔的趙素馨是最佳人選。
趙素馨點點頭應下。
待出了內堂後,趙鵲羽悶悶低語道:“五堂姐,我總覺得這件事有蹊蹺。好端端地,六堂姐怎麼忽然就病了?還一聲不吭就去了田莊。”
“我也覺得不太對勁。”趙素馨蹙眉低語:“不過,大伯父大伯母既然這般囑咐,定有他們的道理。你暫且別追問,也別鬧騰了。我心裡總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趙鵲羽一怔,停下腳步。
趙素馨溫婉秀麗的臉孔,閃過一絲陰霾,輕聲說了下去:“月牙兒定然是出事了。大伯父為了遮掩她的行蹤,才會這麼說。”
“事關月牙兒的閨名清譽,由不得大伯父不慎重。”
“記著,以後如有人問起,你一定要一口咬定,月牙兒就是病了,去了田莊養病。”
趙鵲羽的心驀然沉重,下意識地點點頭,然後問了一句:“我們不出門做客,不過,要是有人登門來見六堂姐,該怎麼辦?”
蘇瑾近來沒露面,聽聞是病了。高平平可是隔三差五就會來。
“如果有人登門,就由我來應對。”趙素馨聲音輕柔而堅定:“再過幾日,是沁瑤出嫁的好日子。到時候,我代月牙兒備一份賀禮送去。總之,不能讓任何人起疑。”
趙鵲羽不知該說什麼了,只會點頭。
……
隔日,高平平就來了。
忠勇侯在冀州打了敗仗,太子領兵前去冀州增援,徐靖也在冀州。高平平原本就愛登門做客,這兩個月就來得更勤了。
說來也奇怪。高平平才是武將之女,自小習武,也聽慣了打打殺殺的事。可到了一起,真正冷靜鎮定的那一個,從來都是趙夕顏。
每次和趙夕顏在一起,高平平心裡的焦慮和不安,都會被悄然撫平。
由此可見,一個情緒極其穩定自制力驚人的好友,是何等重要。
高夫人一開始還會絮叨幾句,後來實在管束不住高平平,索性也就不管她了。別人愛怎麼嘲笑就嘲笑去吧!反正也沒人敢在她面前嚼舌。
至於高平平的親事,也理所當然地拖延了下來。
忠勇侯父子三人都在戰場上出生入死,這等時候,哪裡還顧得上兒女親事。
就連高平平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