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官員。而送給簡親王的那筆十萬兩銀子,據衛某人補充,也是簡親王府的一個門客受的,並不表示簡親王受賄。這就把簡親王也開脫了。整個案子變成十分單純的貪汙案。
皇帝卻沒尚傑的好奇心,他不管這件案子詭異不詭異,只要是確實的,便足以大怒。馬上傳旨讓簡親王會京,讓他說明此事。這麼嚴重的事,一向敏銳謹慎的簡親王沒有察覺,也是一樁罪。又不等秋後,便斬了左侍郎等幾個貪得多的官員。
而那個衛亭午,因種種因素相加,便只判了消職,永不錄用,實在是很輕的刑罰。
不管怎麼說,這個案子結了,尚傑除了叫人去盯著那個姓衛的,便也無能為力。第一次感覺被人玩弄在掌心,這滋味實在不好受。於吏戶兩部的事物雖越發順手,卻也越發懶於處理。但那門下的眾人卻是日日生機勃勃的來見他,叫他不得不打起精神。
而遠赴邊疆的簡親王,風塵僕僕地趕到邊疆重鎮,跟留在那裡樂不思蜀的昭旭交待了太子讓他立時回京的嚴命,不過休息了幾日,剛緩過神,開始接手防務,便有加急的快馬,飛奔而至,要他回京。便又只得收拾行裝,趕回京,順便也將昭旭拖帶回來。
等簡親王回來,事情早查清楚了,自然也不能叫人家又回去,皇帝便令他閉門反省一月,罰俸半年,也有讓他整頓門風的意思。
尚傑知道,不久自己大概便要推出這兩部的事物,以後再來,也是幫忙的性質。太子也一再讓他定下來,專管一塊事務,總不能又回東宮批摺子。尚傑卻仍打著外放的主意,只是不敢明說,只等著時機。
這一日接到郭世勤的請安折,說是桃花汛時,因黃河決口,所轄境內有百多戶人家遭災,好容易修好堤壩,眼見菜花汛又至,實在惶恐不安。又道曾上書請撥十萬賑災銀,毫無音訊,聽說齊王正管著戶部,特地探問一下。
這郭世勤也是許久不曾有訊息了,今日來了這麼封摺子,尚傑也便回想起當初初會時的情形。尚傑便去查問了他的情況。郭世勤時任河陰縣知縣,每年考績都是中上,升遷大約是不成問題的。上司評價是“該官忠誠勤勉,不通事務”,說他不懂得變通。但這次卻走了齊王的門路,可見事情並不像他所說的委婉。
尚傑也查到了他一個月前上的摺子,卻是因為說今年黃河一帶,雨水甚少,不可能有大水沖決河堤而被駁回。尚傑便去查了晴雨表,也說是雨少,要預備著防旱。這便矛盾了。尚傑又去查了近兩月來河南道各級官員的請安折,仔細地看了,卻也是晴雨不一。尚傑便從會賢精舍中派了幾個人去處理這件事。
會賢精舍中都是尚傑的親信,或是犯過罪的,或是身份卑微,都是有一定之才,卻不能立身朝堂的,只能私底下幹些事。尚傑設這個會賢精舍,是在十二歲,因為聽說哥哥們府中都有一些能人,卻不薦出來為國出力,與己揚名,奇怪了一陣子。後來知道皇子們蓄養幾個親信是被默許的,便也開始留心。雖說君子不黨,可是各自的閱歷,性情,相處久了,便自然隱隱成了一黨。就像是各自的伴讀,因為從小相處,便是理所當然的成為了親信中的一員。對此,皇帝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只要不鬧出轟轟烈烈的黨爭,明裡暗裡鬥那麼幾下,調劑調劑沉悶的生活,正是求之不得。
未等精舍中人回話,又發生了一件大案。
大約也是近三十年來,邊疆無大亂,四海澄平,朝局穩定,人人都有些自得於自己對盛世的貢獻,也擔憂著若不小小的製造點麻煩,不免讓上位者喪失了警惕性。於是鹽稅案剛過,又有了一樁欺君的案子。
卻是一個洛陽的秀才,遞了一封萬言書給管工部的六皇子楚郡王,六皇子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