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誰能夠真正開創一個和平的未來。」
「兄長過於霸烈,而李萬里,他太過於天真。」
「一個相信只有權勢和律法可以約束百姓人心的慾望,一個認為人心匯聚是最大的力量。有時候我在想著,如果他們兩個永遠並肩,天下還有誰能敵?」
「亦或者,澹臺憲明的計策之後,其實是姜素。」
『天下第一神將不希望狼王和太平公匯聚,也不希望太平軍和蒼狼衛並肩作戰,所以才設計引導了狼王的慾望,讓兩人刀劍相對———」
「過去的事情是怎麼樣,誰也不知道。」
「只是,我會帶著狼王一起走。」
陳天意愜住,旋即眸子收縮,這已經活過了一百多歲,主導了一百二十年前的吐谷渾之變,讓吐谷渾的血脈徹底被廢掉的陳國的親王都感覺到一絲絲寒意,看著陳鼎業。
陳鼎業輕聲道:「文冕,會是新造大陳的皇帝。」
「一個沒有親情,不會有友情。」
「看著母親自殺,怨恨著養父,看著親生父親和養父一起死於他面前的,無淚無血的人,沒有私人的善惡,沒有親情約束,厭惡感情,卻又懷揣著蒼生。」
「一個完美的,無情卻又有愛的帝王。」
「不會如太平公那樣重義,也不會像是兄長和我這樣,被慾望所引導,
最後墜入之前那樣的境地。」
陳天意都感覺到脊背有一絲絲的寒意攀升起來。
「你把自己也當做磨礪他的一部分?」
陳鼎業道:「孤家寡人,就該如此。」
「皇帝,不該是個人。」
陳天意心中都升起一絲絲殺意。
他看著眼前的陳鼎業,最後只是將這種殺意放下,想到了最初的時候,
這個被呵斥為婦人之仁,為了小太監求情的皇子,後來陳國最強一代裡的一員。
而後是荒誕沉迷享樂的君王,和現在這重新甦醒的冰冷模樣,只是道:
「—當真,亂世毒蛟。」
陳鼎業道:「我只恨我醒得太遲。
「那麼,我的性命,大陳的未來,就交給叔祖你了。&039;
君王看著白髮蒼蒼的老人,把最後一把魚食灑落,道:「先前那一道殺意夠濃郁。」
『若真想要殺我,就去幫助文冕吧。』
「若是讓陳文冕親自摘下我的頭顱,那才是—·
陳國的帝王看著陳天意,眼底帶著淡漠的神色:
「最好的加冕。」
「是我這『父皇』,對這儲君,唯一的教導。」
應國-
姜永珍看著這西域戰報。
此時此刻,天下各處,都是陷入了一種制衡,角逐之中,唯獨西域卻是越發地針鋒相對起來了,狼王霸道殺胡令。
安西城突然崛起,西意城圍困,
八百衝陣,十萬戰陣之中,斬敵將首級。
西域聯軍。
狼王逆轉大勢。
業火焚城十萬兵馬。
狼王奮起餘勇,揮舞百萬兵鋒。
姜永珍忽然嘆息道:「他日後世子弟,學習這一段歷史的時候,恐怕要頭痛了,當代勇武第一,狡詐第一,毒辣第一的戰役,都在這一年之內,在西域輪番上演。」
「不知道國師在前線,看到這戰報,覺得如何?」
姜永珍道:「賀若擒虎希望出兵對抗狼王-----呵,天下的要害,就在這裡了啊,若是陳國佔據上風,則我大應要面對再度崛起的狼王。」
「而若是李觀一崛起———呵,我當真也是頭痛!」
「對我大應,只有一個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