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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彷彿,他當捕吏,為的是懲惡鋤奸,而不是要得到嘉獎和升官。

他一旦辦事,無不盡力。

一旦衝鋒,就一往無前。

可是溫文那句話太詭怪,使得他禁不住抬頭看了一看。

一看,神情就更古怪。

假如溫文現在手上持的是兵器,老烏並不詫異。

如果溫文手上拿的是毒物,老烏也決不意外。

可是溫文現在乎上拿的,居然是:

樂器!

鈸!

兩面黃澄澄、油亮亮、把手繫著血紅布的銅鐵,拿在溫文手裡,映著烈陽,亮晃晃,正要耀武揚威似的。

——怎會是鈸?

鈸用來幹啥?奏樂?召喚?還是用來吵死人?難道連鈸也能放毒?

老烏不解。

卻聽無情急急的一聲輕叱:“老烏,止步,快回來!”

老烏當然不回。

他怒叱向溫文:“你,滾開!”

溫文抱歉的搖搖首。

老烏惱火了,戟指著,吼道:“你不讓,我就把你撞倒!”

溫文惋惜似的又搖了搖頭。

老烏再不多說,低下了頭,矢發朝向,正要向溫文處猛衝過去。

忽聽呼的一嘰一人如白色大鳥,飛身已越過老烏的頭頂,猛然端坐在街心,就盤膝端坐在老烏與溫文之間。

這一回,老烏是無法再往前衝了。

因為他不想撞著無情。

無情一旦盤坐在街心,顯示了三件事:

三件都是“危機”:

一、無情已離開了他的“轎子”,也就是說,遠離了他安全保障之地,而身陷險境。

二、溫文一出現,就逼使無情離開了他那口一按掣就能發放千奇百怪的暗器和功。

(包括剛才那一股“風吹草低”的狂飈)之轎子,可見其分量之重,無情對他的出手何等重視。

二、無情既離轎,攔在老烏身前,也就是擺明:這件事,這個人,他扛上了!

老烏只好馬上止步。

他不再衝鋒。

也不衝動。

他烏漆漆的眼珠子一溜:

他另有打算。

卻聽無情冷峻地道:“你真的要殺他?”

溫文痛惜地反問:“你真的要救他?”

無情忽道:“箏來。”

話未完,第已至。

箏由銅劍童子葉告雙手呈上,輕置於無情膝上,由銀劍童何梵先行扯開卷裹著的錦緞。

一刀童白可兒則遞給無情一口四四方方的盒子,無情接過,顯得非常小心。鐵劍陳日月則緊緊守護在無情身後。

溫文臉上那溫文的笑容忽然不見了。

“好箏。”

“好錢。”

“其實你我無仇無怨,又何必相爭?”

“只要你不拔掉活生生的一條命,你我就決無相爭之處。”

“護惡人,得惡果。”

“國法在,豈容私刑。”

溫文臉上,更露悲憫之色:“好,那我只好獻醜,請君為我傾耳聽了。”

無情霍然色變,向一刀三劍童疾叱道:“掩耳、護心、散開、撤後!”

一刀童白可兒、銀劍何梵、銅劍葉告,鐵劍陳日月,平時絕少看見無情公了竟如此緊張、惶急得一如一頭正在怒應敵的弓背的貓。

雖不致驚惶失措,但絕對如臨大敵!

然而溫文並沒有發放暗器。

他只是揚鈸、交錯、發聲而已!

那只是鈸。

——鈸是樂器,既非武器,也不是暗器,更不是毒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