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火蟲都被她收在她的藥罐子裡,平時並不輕易放出來的,否則他們的壽命會極其地短暫。
葉痕被秋小七叫上山坡的時候還很懵懂,他撓著頭問:“秋小七,你們漢人說什麼花前月下,才子佳人,是這麼個意思吧?”他捂了捂胸口:“你想幹什麼?“
秋小七從背後拿出兩壇酒:“舉杯邀明月。“她首先便開壇喝下一口,向葉痕拋過去。葉痕伸手接著,仰頭間酒已吞下半壇。
兩壇下肚,葉痕已頭暈目眩。秋小七望著他,螢火之光閃在眼睛裡,她又意思不落忍。但她抿了抿唇,下決心說:“葉痕,當日在雲靈殿,你點著燭火坐在我身邊時我就心動了,你在井裡將我接起來時我就愛上你了。”
葉痕的身子開始熱得冒出汗來,他情不自禁地抱住俯身在他身上的秋小七:“我愛聽你說這樣的話,你再說說。”
他忍不住吻著她的額頭,她說:“可我的話不是白說的,你要再聽一遍,就要幫我一個忙。”
他吻上她的唇:“我要再聽一遍,什麼都答應你。”
秋小七將他推倒在身下說:“把你交給我,讓小東西替我報仇。”
葉痕已經有些迷亂,只雨點以上的吻著:“什麼……什麼小東西?”
他不記得衣褲是如何被她解開的,只記得她將她自己壓上來,用身體的熱度去融化他的浮躁。他的神經被猛地觸動,翻身在上迅猛地進……入,顫動。秋小七伸出拳頭去打他,口中一遍遍地喃喃:“給我,快給我孩子……”
葉痕最終昏倒在地上。得逞的小七一個人站起,將衣裳穿好,撫了撫腦後的亂髮。她撫摸著葉痕的面頰說:“以後不要再輕信人了。你什麼都沒做,有人向你說對不起,一定將要對你做害你的事;你什麼都沒做,有人對你說情說愛,也一定是想從你這裡得到什麼。你本是蚩靈山上雪一般純潔的人,怎麼會遇上我這種混蛋倒黴鬼呢?”
求小七起身走了幾步,望見了一盞通明的牡丹燈籠。
“是你告訴我的,如果想報復一個人,看他死不是唯一、也不是最好的方式;看他把別人的孩子當成自己的,長大之後反手去殺他,這樣的方式的確有意思。“
她說完,想徑直從牡丹燈籠前走過,忽然聽到白冰魄的聲音冷冷:“ 如果你這次沒有懷孕,如果你的孩子敬愛他以為的父親,那你所做的一切就都是笑話。我只是想安慰你讓你活下去,可我並不知道你會當真。“
月下白冰魄的眼睛異常明亮,聲音發顫似是在哭:“就算你想這麼做,也不需要傷害葉痕。你為什麼要害他?他不能承受男女歡愛,你害他靈魂受瀆,身體也漸漸毀掉。“
秋小七嘆了口氣,不去回頭看。“冰魄,你有世上最厲害的藥,讓他忘了今夜的事,他自然就不覺得靈魂受瀆了,你也是這世上最厲害的醫者,你一定會使他恢復。我看得出你看他的眼神,他就交給你了。“
秋小七走得決絕,白冰魄知道她是要找到一個地方,等她有孕之後,就會重回血滄瀾的身邊去。
她料想到這些今後會發生的事,深吸一口氣,轉頭回身去取了一枚忘情丹喂到他嘴裡,然後陪他枯坐一整夜。
前世(五)
“夫君。”秋小七站在劍叱閣的門前召請,等人將她接到血滄瀾的面前時,她見他在手中把玩旋轉著茶杯,饒有興味地打量她。
他命周圍人盡退下,才盯著茶杯裡泡的柔軟的龍井葉說:“……你是怎麼從那個井裡出來的?”
“你是想問我為什麼還活著吧?”
秋小七緩緩地走到他腳邊坐下,輕輕地揉捏他小腿的穴道:“多謝夫君手下留情,沒有挑斷我的手筋腳筋,爬也爬出來了。”
“你還肯回來,是想向我求點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