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
遊人來了又去了,匆匆的腳步只停了一瞬。每個人看到戈壁與沙丘都會有不同的感想,對於我來說,那種感覺叫思念。
這一刻,我很想念夏長寧,想念他的懷抱,想念他的笑容,想他在身邊俯耳低聲喊我的名字:“福生……”
為什麼會有逸塵和他的兒子?
為什麼他在讓我愛上他之後,又要去為他曾經的過往負責?
老師說可以讓對戈壁的感慨充實我的情感,從此我就多了一種叫蒼茫的感傷。
“福生,你知道為什麼在戈壁聽到駝鈴聲會更悠揚?”
我望著程子恆想,他真的只是一個伴兒嗎?一個在學校裡為了不再孤單而找我做伴的人?一個普通的夥伴可以因為我而專程跑到蘭州來?就像我最初被夏長寧感動是因為他來東北接我一樣,程子恆也讓我感動。
只是,只有感動。
“想什麼呢?”
我呵呵笑著,“想要是有支搖滾樂隊在這裡演奏會是什麼效果?或者來個流行歌手也行啊!”
程子恆便唱了一支歌,一支我沒有聽過的歌。
唱一段思鄉曲
唱一段唐山謠
走不盡的坎坷路 恰如祖先的步履
抱一隻老月琴 三兩聲不成調
老歌手琴音猶在 獨不見恆春的傳奇
落山風 向海洋
感傷會消失 接續你的休止符
再唱一段唐山謠 再唱一段思鄉曲……
“沒聽過吧?費翔的老歌,叫《月琴》。有時候老歌唱起來很美妙。”
我確實沒有聽過,但是程子恆唱的時候我卻被打動了。他的聲音充滿了男性的低沉,在沒有伴奏的情況下,歌聲混雜著偶爾響起的駝鈴聲變得很煽情。
我衝動地問他:“師兄,你真的只是把我當成一個夥伴嗎?為了不在學校裡太孤單?可是你跟著你的老闆一直在律師事務所裡忙活,在學校的時間並不多。”
程子恆怔了怔,呵呵笑了,“傻丫頭,難道一定要談情說愛才叫好?”
我的臉就紅了,訕訕的不知道怎麼回答。
程子恆望著夕陽下沉,緩緩地說:“福生,你看這樣多好,一個人看這樣的景緻會更傷感,有一個人能陪著你多好。”
“師兄,你曾經喜歡過誰嗎?”
“當然有過。只不過,不是每段戀情都會有結果。也許將來我會忘了她,也許我會遇到再讓我心動的人,也許我心裡只有她。”程子恆的目光看向殘陽,臉上隱隱露出一種苦澀。
我的鼻子酸酸的,驕傲優秀的校草,原來也有這樣悽美的過往。
他攬住我的肩對我說:“福生,愛情有時候爭取一下就能得到,沒有想象中那麼難。你何不給夏長寧打個電話?”
我一驚,他怎麼知道?是橙多告訴他的嗎?
“來,坐著。也許今晚我們可以看完冬天的星空再回賓館。”程子恆拉我坐下,風吹過來,他隨手將我的帽子拉起來,動作非常自然。
我終是忍不住好奇,問他怎麼知道我和夏長寧的故事?
程子恆卻指著月亮旁最亮的那顆星說:“它永遠都在月亮的旁邊,從不肯離去。大家都覺得月光美麗至極,卻少有人看到它的陪伴。”
那顆星發著白色的熒光,雖然遠,卻亮得很,是此時天際最亮的星星。我聽出程子恆話裡有話,就耐心地等他說完。
“福生,把你的手機給我。”
我遞給他,他撥了串電話號碼,按了鍵直接遞給我。我的心就又跳了起來。
電話響了幾聲之後夏長寧的聲音悠然響起:“喂?”
我沒有說話,抬頭看著程子恆,他笑了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