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被人聽到要挨板子的!”薔絲咯咯笑,將瑰陽護在自個兒油傘下,後頭是獲著傘慢條斯理跟來的依姣,“幸好太師父那人啥都不忌諱,太師父不但活得好好的,還有三個太師婆婆陪著呢!”
“三個?!”琉陽睜大眼,比出三根手指頭。
薔絲嗯了嗯,點點頭,“太師父比徒兒們本事,徒兒三個,一個未娶,一個死了婆娘,一個沒了妻子,”薔絲毫不避諱地說,“人家太師父一把年紀還坐擁三人之福,一個管煮飯,一個管庭院,一個則陪他下棋泡茶解悶。”
“三個太師婆婆住一塊兒,”琉陽一臉好奇,“不吵嗎?”
“吵!”薔絲笑得傘直抖,“一個男人三個婆娘怎能不吵?”
“那你還笑得出來?”
“幹嗎不笑?”薔絲笑哼,“我就是愛笑,就是愛日子熱熱鬧鬧,有人打架、有人拌嘴,咱們才有得熱鬧瞧!”
薄雨中,兩把小傘,三個小姑娘來到了一幢石屋前。
偌大石屋三個方位各開了三道門,琉陽聽薔絲說,三個婆婆各有出入通口,互不干預的。
正門上,琉陽見著副對聯——
左邊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右邊是:死人活人滾一邊。
橫批:幹我屁事。
正上方一個牌廈三個龍飛風舞大字“不死居”。
琉陽對著對聯直笑,
“是太師父題的?”見薔絲點頭,她笑道,“老人家好可愛!”
“是呀!”薔絲也笑了,“可愛,可愛,可憐太多人愛啃!”
薔絲的話在大夥兒用晚剩時,琉陽才真正體悟到,一臉美髯、神態若仙的太師父原是副清風道骨的模樣,卻在三位太師婆婆在他面前爭風吃醋,差點兒大打出手時,他那把鬍子愁得垂了又垂,險些走了樣。管膳食的太師婆婆叫春蘿,廚藝頂尖兒,可她年輕時最擅長的本事是施毒,這會兒由她負責大家夥兒的飲食,另兩位婆婆不得不對她恭敬。
管庭院的太師婆婆叫海棠,將太師父屋裡打掃得一塵不染,擅長使用暗器,灑水澆花除草彈指即成,所以如果你不小心惹毛她,讓院子裡的石頭給砸上了腦袋就只能管叫活該,還有一點,石頭可大可小,分寸拿捏之間,不得不慎!
管泡茶的太師婆婆叫玉譬,琴棋書畫茶道樣樣精通,她不會武功,年輕時曾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被太師父勾了心,她也不計較他已有兩妻,硬是為了他拋棄一切過往,為愛天涯。
太師父一生愛花,連三個老婆都恰巧取的是花兒的名字,英雄難過美人關,枉太師父一身本領,到未了卻始終深陷花海,想拔出身四處逍遙,嗯,很難!真的很難!
用晚膳時,琉陽總算是見著了所有“死財門”的人。
太師父和三位徒弟雖居於同處山崩,但各隔了段距離互有獨立厘宇門戶,一天裡,只有晚膳是一塊兒吃的,團團一桌坐滿了十來個人,果然如薔絲所期望的,可熱鬧的。
琉陽見到了二師叔甘遊方,薔絲的爹親,一個肥敦敦的胖子留著八字短鬚,見了人總是一個勁兒地笑逐顏開,也難怪會有個像薔絲那樣的女兒。
至於三師叔華延壽,他冷冷的模樣見不著情緒,與女兒華依姣、徒弟辛步愁恰是“冰凍三人組”,每每話題若到了他們那裡肯定會中斷冷場,後來琉陽才知道,三師叔就是那老婆不見了的可憐漢子,是以,對於他的冷漠也較能體諒,不過,真讓人想不到,三師叔面目俊逸,身子高碩,雖已中年,仍是個玉樹臨風好看極了的男子,別說三個師兄弟,連外頭同齡男子怕也都及不上,琉陽納悶,不知是什麼原因,竟會使得他的妻子會肯捨下他與女兒不顧?
至於三個婆婆,三個年近古稀的老婦,雖各有各的風貌味道,但瞧那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