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孔賢有點手足無措的感覺,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正在這個時候,“咻”一聲,響亮的風聲在屋中迴盪。
一支弩箭離弦而出,直接射穿了木板。
射箭的正是孔琳,神臂弓的力量何等之大,又抵近擊發,瞬間射穿木板,
外面傳來一聲激烈的慘叫,接著有人喊:“林老三中箭了,快退,快退!”
“阿琳!”孔賢愕然地看著妹妹。
孔琳嬌小的身軀微微顫抖,卻滿面的決然:“大哥,看來今日你我兄妹都要死在這裡了。”
孔賢心中一酸:“阿琳,我答應過母親一定會保護你的,我說到就能做到。”
孔琳搖了搖頭:“大哥,你也不用安慰我,外面是什麼情形我也清楚,你放心,即便到了那一步,我也不怪你的。就算到了地地下,見著母親,我自於她說去。”
孔賢的眼淚落了下來。
正要哭,一快餅子塞進他嘴裡,然後是妹妹堅定的聲音:“大哥,別哭,你的眼睛要用來看外面的賊人,不要被淚水糊住雙目。快吃,吃飽了才有力氣廝殺。你我兄妹就算是死,也得拖兩個賊人共赴黃泉。”
“恩,我要堅強,我要堅強。”孔賢狠狠地咬著餅子。
今日的情形他已經準備許久了,不但在屋中放滿了兵器,還預先搬進來一口盛滿水的大缸,煎餅也烙了二十來斤。
兄妹二人再不說話,只不住吃著餅子。
……
外面,見幾個挖牆計程車卒退了回來,孔彥舟喝罵:“一群蠢貨,再去幾隊人,幾個方向同時挖,把這屋給老子挖穿了。”
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暴怒之後,他恢復了冷靜,一個沙場老將又回來了。像這樣的巷戰對他來說也不陌生,倒沒有什麼了不起。巷戰因為地勢原故部隊根本沒辦法展開,你只能一小隊一小隊士兵投入到狹窄的地形中去,犧牲也是極大。
要想順利解決敵人,最好的辦法是土工作業。你不是躲在屋裡嗎,老子直接把牆拆了,把防子推倒,看你還怎麼藏?
聽到這話,呂本中忙建言:“孔將軍,可使不得呀!”
孔彥舟:“怎麼使不得,你又有什麼高見?”
呂本中大聲道:“將軍,少將軍的房子旁邊都是各位夫人的院子,若是從四面八方挖牆,驚著夫人們卻是不好,若叫人知道,對將軍的名聲也不太好。”
“這個……要不放把火把那小畜生給燒出來?”孔彥舟沉吟,他這人雖然是個禽獸。可人還是要臉的,孔賢的房間周圍都是其他小妾的院子。若是從四面挖牆,這群大頭兵在小妾的房間裡進進出出,自己顏面何存?況且,呂老頭還當著眾人的面說破這一點。
呂本中又道:“放不得火呀,天乾物燥,城中已經缺水。今天風又大,這火一燒起來只怕控制不住,說不好將軍的整個行轅都要被燒成白地,到時候住什麼地方去?”
孔彥舟:“老子另外找個地方就是了。”
“將軍這話有待商榷。”呂本中正色:“這城中死了這麼多人,到處都是屍體髒得厲害,又去什麼地方找乾淨之處,別染上瘟疫才好。況且,這火一起來,大半夜的,軍心必然不穩,若是炸了營,咱們就完了。”
“言之有理。”孔彥舟點了點頭:“既然不能鑿牆穴地,又不能放火,要不去弄點衝車、塞門刀車過來?”
“將軍又錯了,這些守城器械可都是放在城牆上的,又笨重,倉促之間如果挪得過來?再說,若是搬走器械,一旦泗州軍趁虛來攻又如何抵擋?”
孔彥舟聽得心氣浮躁,喝道:“這也不行那又不行,你待怎地?難不成咱們眼睜睜看著小畜生在那邊猖狂,卻毫無辦法?”
呂本中見他目光中全是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