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卻不熟悉這封信的紋章:是一對牛角,其中一根還從中折斷,淌出血跡般的紅點。
他開啟一看,內容同樣只有一句話:
“無名者殺飛牛於斯昆……”
加里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是土生土長的沼澤地人,知道斯昆大概是沙克王國的一座城鎮,但剩餘的‘無名者’和‘飛牛’兩人他就沒聽說過了。
他看向大阿爾,才發現這位石鼠團的領袖不知何時已經站了起來,身形彷彿能夠頂穿棚頂。
明明,剛剛的這個男人,做出了可能會影響整個沼澤地大局的決斷,他還端坐在蒲團之上,談笑之間面色如常;可就在聽完這不明所以的一句話後,大阿爾突然變得神色肅穆,如同一柄藏鋒多年的利器出鞘,鋒芒畢露。
加里也緊張起來:“這件事很重要麼?”
看大阿爾如此重視,恐怕會影響到沼澤地的大勢。
大阿爾沉默一會兒,搖頭:“不,小事罷了……只是我沒有想到,還有人能殺死他。”
加里不明所以,附和著點頭。
看來是隻有出身沙克王國的人,才能聽懂其中的含義。
因此,加里也不明白,大阿爾掩藏在內心深處的巨大震撼。
“‘無名者’。”大阿爾輕聲重複了一遍,嘴角笑容冷咧,“……稱號戰士麼?”
念出這個稱號,他彷彿又回到過去,感受到了斯坦沙漠的長風,磨人的沙礫正從身上吹過。而沙克人的身軀,正微不可查地興奮、顫慄,就彷彿遇到了不可戰勝的強敵一般。
“我倒想見識見識,是誰能夠殺死那最後一個沙克戰士……”
沙克人阿爾,下意識呢喃著。
雨打棚屋,嘩啦的水聲將沉思中的阿爾驚醒。
伴隨著粗重的呼吸,水汽沁入肺脾,他意識到:這裡是沼澤地。
自己的身份也不再是沙克戰士,而是被冠以“大”來尊稱的石鼠團派系領袖。
大阿爾終歸和飛牛不一樣,他們在時代結束後,選擇了不同的道路。
想到這裡,大阿爾不禁有些煩躁。
他忽然記起,之前找上門來的那個小姑娘……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身上有一種味道,讓人熟悉又討厭,就彷彿有一道影子站在她的背後。
加里原本還想招攬她加入石鼠團,可就是因為自己不喜歡,最後還鬧得雞飛狗跳。
大阿爾緊了緊平板劍的握柄,心硬如鐵。
他當即下令,糾集石鼠團的所有頭目,一同向著黃水村進發。
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出於維護自己的面子,才想著先平定黃水村的‘叛亂’,再去參加會盟。
而大阿爾,會迎合他們的想法……這樣,便能隱藏得更久一些。
實際上,黃水村不過是一個幌子,一道引線。
他會血洗那裡,揭開自己向整個沼澤忍者、整個水部落宣戰的序幕。
直至那沼澤地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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