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平日裡就是做這個工作的。
路夢只需要負責最後的拼裝。
嶽昱原本以為路夢此次來就是為了取他存放在這裡的甲冑部件,沒想到新帶回來兩個教友——
……
嶽昱領著眾人來到一個小房間,長桌躺椅一應俱全。
一邊還擺著茶杯酒具,看起來是個高階會客室。
實際上這裡是嶽昱專門為了教友們新騰出來的一個隔間。在他的理解裡,他們這種地下教團不就是喜歡一群人蜷縮在昏暗的小房間裡,一邊向神禱告一邊謀劃著什麼見不得人的大事嘛。
而且也不能北遊大師來商量事,沒次都把他往自己臥室裡領。
這要是傳出去,他對教友們的尊敬可就變了味。
嶽昱原本還在隔間裡掛上了一幅奧克蘭的畫像,被路夢看到後堅決阻止了。
路夢只得告訴他:我們的教義裡不搞聖像崇拜這一套,所謂奧克蘭的畫像其實都是對歷任聖主的肖像臨摹。
這在沙克王國境內,被發現掛著敵國元首的畫像還了得。
嚇得嶽昱連忙撤掉。
燒成灰衝了廁所。
眼下見路夢滿身鮮血,嶽昱最先想到的就是上來詢問他的情況。
“我沒事。”路夢指指身後。
黃俊背上的黃傑,依舊昏迷著,滿臉蒼白。
整條右臂齊肩而斷,雖然已經初步包紮好了,但繃帶上還是浸透了鮮血。
這個年輕人只是看起來比路夢乾淨些,其實受的傷要嚴重得多。
嶽昱注意到了這點,連忙拂掉桌上的雜物,招呼黃俊把人放上去。
路夢拆開繃帶瞥了一眼。
該說不說,這克拉爾之選們下手真是乾脆利落,斷臂就斷臂,沒有什麼連帶傷害。
和自己有的一拼。
在系統醫學剛萌芽的早期,做截肢手術講究的就是個快,速度越快,病人的成活率就越高。
所以醫生們往往扛著大斧鐵鋸上陣,像個殺人魔似的。
加上小霍的初步處理及時得當,保住這個年輕人的性命不難。
路夢接過霍步陽遞過來的手術箱,開始操作。
看著他嫻熟穩健的手法,一邊原本還很緊張的黃俊也安心下來,只覺得對方越加可靠。
然而看著弟弟的這副模樣。
黃俊心中有一片陰霾始終無法消散。
——他斷臂了。
作為一個刀客,斷了一隻手,這是多麼沉重的打擊。
而且這還是黃傑的慣用手。
若用左手從頭練起,那得蹉跎多少的時光?哪怕是以弟弟的天賦,最後的成就恐怕都鎖死在這一步了。
黃俊知道,年輕人看起來沒心沒肺,但他心裡其實是個驕傲的人。
多年的奔波、貴族的欺辱、家人的付出……黃傑怎麼可能沒看在眼裡。
否則他也不會纏著自己要學刀,也不會執意報名雷霆競技場。
結果就在要出人頭地的前夕,遭遇了這樣的事情。
所有的希望都破滅了。
黃傑醒來要如何接受現狀……
“不用擔心。”路夢手下不停,說道,“我有辦法讓他重新拿起刀。”
他頭也不回,卻猜中了黃俊的心思。
“真……真的嗎?”
開口的卻不是黃俊,而是正躺在桌上接受手術的黃傑。
年輕人睜開他的眼睛,看向路夢,瞳孔中重新燃起了希冀。
“你果然是醒著的。”
路夢表情不變,燒得赤紅的手術刀切下去,血管碳化,止住流血。
“啊啊啊!”
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