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裡,這個名字早就和“騙子”畫上等號了,那些什麼他口中一路上波折新奇的冒險旅程,想來也不過是編出來的故事。
只是在此刻,衛紅突然間有一種感覺,那些說不定真的是他的親身經歷。
——他能做到。
但,如果路北遊要是有著這般的實力,哪怕不來西鎮酒館,他同樣可以靠自己來解決問題。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真的是像雷柏說的那樣,是來傳遞一個訊號。
暴露,本身就是他的目的。
路夢根本沒有解答她的疑問,不如說也不知道這個小調酒師的心裡有著這麼多彎彎繞繞。
他走到現在還在昏迷的聖選身邊,撿起那把劈刀。
和路夢使用的武器形制確實相同,都是戰鬥劈刀,不過是更低階的白色品質,舊改裝刀。
戰鬥劈刀有著悠久的使用歷史,可不是聖國獨有的。
甚至單他手上的這把武器存在的時間都有可能超過聖國的歷史,它們遺留到現在,有的成為生鏽的刀片和垃圾,有的使用了上好的鋼材,經過翻新還能勉強使用。
都是老古董了。
大家也沒有什麼保護文物的概念和必要。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些文物的製造者當時是工業化批次生產的,如此才能有這麼多的遺存,數量高的遺蹟甚至足以武裝起一小支軍隊。
許多土匪和割據勢力就是這麼成長起來。
不過。
不否認也有很多優秀的匠師能夠參照古代模板重新打造,他們的作品也不比這些文物差,很多還要超過,這些武器混雜在一起配裝,也很難分出彼此,不好判斷。
“你說,這把刀能值多少錢。”路夢拿著這把刀向衛紅晃了晃。
文物也好,新品也罷,品階擺在那裡,價值算不得太高。
“啊?”衛紅沒想到這人想問的居然是這個。
“也就能抵上你拿走的醫療模組吧。”她想把話題引回自己迫切想要知道的問題。
順帶提醒他。
你可是騙走了老孃一個醫療模組!
“那好,”路夢把刀拋給她,“我把這把刀賣給你,就當抵上欠下的開幣。”
“現在我們兩清了。”
衛紅下意識接過劈刀,馬上反應過來。
問題在這裡嗎!
醫療模組算得了什麼……
重點是騙!
你就想這麼揭過去了?
“而且這本來就是我們要抓的人好不好!”
她一急,毫無鋪墊地把最後一句心裡話說了出來。
路夢看了她一眼:
“但這傢伙確實是我拿下的,你們浪忍團不會想賴別人的戰利品吧。”
呃……這倒也是。
衛紅一滯。
她注意到路北遊用的是“你們”,這就是劃清了界限。
他沒有再試圖用欺騙或者攀關係的角度和她對話,而是站在一個對等的立場上。
這是一場交易。
雖然雷柏說過,如果有機會,就要試著控制住路北遊,但在這種情況下,簡直是做夢。
人家沒把她控制住就算是仁慈了。
“那,那好吧。”
衛紅知道這個路北遊牽扯的事情太多,自己並沒有資格說什麼“既往不咎,一筆勾銷”的話,他和浪忍團的關係起碼得雷柏來才能做出決斷……
但這不妨礙她認個慫,順著對方的話說。
路夢輕笑一下,同樣沒當回事。
“戰利品的事另談,這個人我帶回去也沒用。”他用腳尖踢了踢匍在地上的聖選。
“你們想從他口裡問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