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倒在路邊就呼呼大睡。四合院裡的三戶人家中,有兩家都是夫妻,剩下的是一位姑娘單獨住在西屋。對於這位新鄰居,大家似乎都不怎麼喜歡,尤其是在他醉酒之後。
不過,世間上善良的人總是那麼多。一起住的時間長了,大家對祁致遠之前的遭遇,倒也很是同情,所以,時常都會拿一些自家賣剩下的吃食給他。
祁致遠並不是個地道的酒鬼,面對旁人的幫助,他還是希望自己能有所回報。所以,他開始學會了幫忙,有時候是修修屋頂,有時候是幫忙代寫書信。鄰居們見他識字又聰明,紛紛勸解他不要在自暴自棄,不如試著東山再起。
就在這時,祁致遠見到了西屋住著的美麗女子—阿阮。他們本是住在一個院子裡的鄰居,卻是三個月中的第一次見面。那時的阿阮,年輕羞澀,剛剛從雲南來到德州,說話時還帶著一點口音,讓人的印象很深刻。
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阮氏的溫柔和美貌,自然讓祁致遠原本灰暗的心,再次充滿了對未來的希望。不過,半個月他就戒掉了酒癮。機緣巧合下,兩個年輕人的心,開始走得越來越近。最後,終於在鄰居街坊們的撮合下,結成了一對恩愛的小夫妻。
每每回想起來,祁致遠都認為,那是自己人生之中最快樂的一段日子。雖然,一日三餐皆是粗茶淡飯,可心裡面總是甜的。
不過,祁致遠漸漸發現了妻子阿阮的不同之處,她從來不提自己的過去,只推說自己的父母都不在了。而且,妻子阿阮還是一個很有內涵的女子,無論是談古論文、詩情才氣,有時候,她無意間脫口而出的話,讓祁致遠聽得一愣一愣的。
祁致遠出身富貴,深知尋常人家的女子,根本沒機會念書,只有是那些大戶人家的閨秀小姐,才能請一位師傅學習功課。想來想去,祁致遠猜想妻子也是受了家道中落所害,所以,才不願提及過去的往事。
閒暇時,阿阮最喜歡繡荷包,荷包上的花紋各種各樣,可上面的圖案几乎都是燕子。祁致遠曾經好奇詢問過,為什麼她會如此偏愛燕子。
阿阮聞言,微抿著唇,目光輕閃了下,只是淡淡道:“燕子嬌小可愛,多惹人喜歡啊。”
對於妻子的回答,祁致遠並沒有太過在意,只當是她小女子的美好心思而已。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時間一晃到了康熙二十三年。祁致遠的生意漸漸開始有了起色,夫妻兩人的生活,也變得越來越好。
誰知有一天,妻子阿阮忽然神情慌張的回到家中,她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盤好的髮髻都有些鬆散,眼底竟是說不出的憂慮。
祁致遠見她如此模樣,不禁上前關切詢問。那時,阿阮的聲音輕顫,只說是在路上遇上了小偷,被搶了銀子。
祁致遠聞言,溫和地安慰她好半天。在他看來,人沒受傷就好,銀子沒了就沒了吧。不過,就是從那天開始,妻子阿阮不知為何,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還時常做在窗前發呆,輕聲嘆息。
祁致遠心疼妻子,準備誠心誠意地和她好好談一談。可是,阿阮卻變得更加沉默了。
三月份中旬,祁致遠從外地送貨歸來,推開家門,驚覺妻子阿阮已經不見了。她沒留下隻言片語,只在臥室的枕邊放了一隻繡有燕子的荷包。
剛開始,祁致遠並不相信妻子會這樣突然離開,他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整個人急得焦頭爛額。正巧,隔壁的鄰居無意間遇到過阿阮,回憶起當時,她眼睛紅紅的,身上只挎著一個小包袱,好像是要出遠門的樣子。
祁致遠聞此,猶如一隻洩了氣的皮球癱坐在自家門外,好半天都沒緩過神來。事過境遷,他仍然忘不了當時的心情,那感覺就像是自己的心口上缺了一塊,再也補不回來了。
前塵往事,歷歷在目。祁致遠心裡面的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