蹋頓的臣服的。畢竟烏桓從東漢光武帝起,就開始接受漢朝的冊封,在上谷、漁陽、右北平、遼西、遼東五郡塞外駐牧,代漢北御匈奴。在東胡各部中屬於漢化度較高的一支部族。此外目前在塞外還有部分烏桓人依附同為東胡的鮮卑人,並時常助鮮卑寇邊。若能將三王烏桓徹底收服,日後未嘗不是北征鮮卑一枚棋子。
於是在看完蹋頓的書信之後,蔡吉旋即回頭向崔林囑咐道,“德儒,回頭替孤修書一封上表蹋頓為遼東屬國單于。”
未等崔林應聲,龐統便已搶先一步向蔡吉提醒道,“主上,遼東屬國單于已由速僕丸出任。不如封蹋頓為護烏桓校尉。護烏桓校尉。秩比二千石,擁節,以監領其眾,並領鮮卑。”
耳聽龐統和自己一樣想到了鮮卑,蔡吉不由會心一笑,欣然頷首道,“善。德儒就依士元所言上書。”
“喏。”崔林拱手領命。
蔡吉治下郡縣的官職任命其實皆是由她說了算。只不過出於對漢室的尊重,蔡吉還是會將每一份任命都上表朝廷。至於朝廷答應與否則完全不會影響到她的任命。同意了固然是名正言順,不同意也沒關係,只需在官職前加一個“代”字就行。
且就在蔡吉交代完蹋頓的任命之後,大帳的幕簾忽然被掀了開來。只見一身戎裝的曹丕手捧一支綁有絹布的羽箭,徑直走到大帳中央,彎身向蔡吉稟報道,“稟齊侯,河間城內射出一支信。”
“呈上來。”蔡吉心念一動道。
“喏。”曹丕信步上前將羽箭遞給了蔡吉,跟著便垂手站到了一邊。
龐統早就聽說蔡吉在訂婚之後便將曹操的次子帶在身邊出征冀州。甚至還有傳言說蔡吉將她的未婚夫當馬伕侍從使喚。眼前這個少年的年紀和言行都讓龐統不由地多看了他幾眼,心想此子多半就是曹操的次子曹丕。也不知才情如何。品性如何,看其舉止倒是大方得體頗為早熟。
果然。蔡吉接下來的言語證實了龐統的猜測。卻見蔡吉取下羽箭上的絹布快速掃了一眼之後,向曹丕吩咐道,“子桓,去讓子龍將軍準備一下,孤戌時要出營。”
一旁的崔林見狀不由狐疑地探身問道,“主上,這是?”
蔡吉將手中的絹布收入袖中。神色略帶凝重地說道,“袁熙約孤見面。”
夕陽照在慘白的旗幟上泛著蕭澀的餘輝,袁熙騎馬肅立於陣前。在他的身後河間城宛如一頭病奄奄的老牛匍匐於平原之上。話說齊軍圍困河間已有五個多月,城內的糧草更早在半個月前便已告罄。早前他也曾幻想袁尚出兵救援自己,或是以圍魏救趙之策掩護自己突圍。但最終等來的卻是邯鄲被圍的訊息。而今面對已然開始挖野菜,啃樹皮的河間城軍民,袁熙心知自己的路算是走到頭了,所以他決心為這場沒有希望的爭戰來一個了斷。
日頭很快西斜到了戌時的位置,卻見對面的齊營驟然響起一陣響亮的號角之聲,緊接著便有一隊騎兵自轅門之中魚貫而出,黑甲黑騎,帶著一貫的肅殺之氣。惟獨當先一騎,白馬翠衫,赫然就是蔡吉本人。
“齊侯。”
“熙公子。”
曾經並肩作戰的盟友,如今卻以這種方式相見,讓袁熙和蔡吉都感慨得不知如何開場是好。在經過短暫的沉默之後,最終還是袁熙率先打破僵局向蔡吉抱拳道,“不瞞齊侯,河間城內已無存糧,熙願讓出城池,讓城內百姓免受饑荒兵災之苦。不過熙亦有兩件不情之請還請齊侯成全。”
袁熙的表態讓蔡吉忍不住重新審視了一眼他。其實若非之前樓班作亂清河一事,蔡吉對袁熙還是頗有好感的。而今耳聽他願意向自己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