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胡亂的翻了一頁,《神女峰》。是這本書中月姣最喜歡的一首詩。美得細膩,美得動感,美得傳奇,美得無奈,美得深邃到心尖上。
在向你揮舞的各色花帕中
是誰的手突然收回
緊緊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當人們四散而去;誰
還站在船尾
衣群漫飛;如翻湧不息的雲
江濤
高一聲
低一聲
美麗的夢流下美麗的憂傷
人間天上;代代相傳
但是;心
真能變成石頭嗎
為眺望遠天的杳鶴
錯過無數次春江月明
沿著江岸
金光菊和女貞子的洪流
正煽動新的背叛
與其在懸崖上展覽千年
不如在愛人肩頭痛哭一晚
對了,就去三峽,去看一下神女峰。霎時間腦海裡浮現出一尊女石,薄暮繚繞,如穿在身上的曼紗,縹緲而神秘。那輕霧環繞很自然的朦朧了眼前,這種美在若隱若現之間更加輕浮。
向上有白帝城、有八陣圖;往下有猇亭、有長坂坡、有玉泉山。整個三國曆史全部書寫在長江三峽這上下八百里的江面上。巫峽、瞿塘峽、西陵峽,已是現今難得一覓的山清水秀的去所。王昭君、屈原、楊守敬歷史上能出其右者不多。還有白居易、元稹、白行簡、歐陽修、蘇洵、蘇軾、蘇轍、黃庭堅、陸游等眾多名人遊覽過的三遊洞。或許這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在自然、歷史之外,還有當今世上最大的水利水電工程三峽大壩。一個工程是否浩大,不在於工程的本身,而在於對比。缺少對比和談大小。當看到浩浩湯湯的長江被攔腰截斷之後,當俯視到上下游落差高達百米之後,當鳥瞰到上游庫區和下游江面見如同葫蘆口般突然被縮住的緊張形態,才能真正意識到人力的偉大。
月姣從重慶江北機場出來後,清明時節的重慶還是散發出陣陣的寒意,不似此時的廣州早已步入夏季的炎熱。衣著單薄的月姣在眾人眼總並未顯得另類,或許是由於女孩的美麗,在寒峭的春風之中更顯綾波。陣風而過,散落在肩頭的長髮迷住了面頰,月姣輕輕用小指勾過。
是夜,月姣一人步行於解放碑街頭,曾經的革命聖地變成而今的商業聖地。不知是商鋪映襯著解放碑悲壯的偉大;還是解放碑守護者商人生意興隆。就如關羽不知什麼原因變成了武財神,被商人企業家供奉著一樣。難說這人民英雄紀念碑會在千百年之後成為商界的吉祥物。
又漫步至朝天門碼頭。那高高的朝天門,一邊是數百級的臺階,一邊是嘉陵江和長江的交匯。在這裡嘉陵江似乎和長江有著差不多寬度的江面,兩江相匯,翻湧不息。都想保持著自己的個性,但最終不得不平靜地融為一體。
江天一色無纖塵, 皎皎空中孤月輪。
江畔何人初見月? 江月何年初照人
第二十五章 重逢(五)
不知道張老是在揚州還是在什麼地方寫出的《春江花月夜》,但在這兩江交匯之處顯得格外的清麗,絕秀。若說他處也難覓此等極動極靜的反差。竟然是滿月。白玉盤一般的潔淨,對映在江面上。天上一個月亮,江中一個月亮;天上的月亮隨雲而行,水中的月亮隨風而動。江畔並沒有如武漢江灘一般修葺得富麗堂皇,卻能夠讓人居高臨下,一覽江面小。
圍繞著兩江的碼頭密佈,全部都是開往三峽的遊船,雖不像郵輪那般氣勢恢宏,但在江面上也是一龐然大物。
月姣選擇了一艘較為豪華的遊船,當然也大,人也多,也吵雜。
第二天拖著她不多的行囊,就開始了她短暫的形成。當船行駛至江中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