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寫完這個故事的時候,蘇老師異常興奮,拿走我的日記本。當他交到我手上的時候,裡面赫然寫著批語:“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遊。保持你的追求和愛好!加油!”並且把我叫到辦公室,單獨與我交流一番,然後給我一家雜誌社的地址和郵編,讓我將小說寄過去,看能否發表。
對於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並且能夠藉此與許多同學,尤其是漂亮的女同學拉近關係,我當然不會錯過。
伴隨而來的是漫長的等待,其實並不長,半個月而已,每天都在盼望、幻想著雜誌社寄給我一本雜誌——裡面刊載有我寫的小說,那將會是一件多麼值得驕傲的事情!
然而現實總是很殘忍。
終於有了回信,主編還寫了一些評語,結果是拒絕刊載。槍斃的理由是:年紀輕輕,筆下不能有如此之多的消極想法,多關注社會上積極的人文風貌。
我有些愕然,更多的是一種失望。
自然,這種心情寫進了我的日誌中。蘇老師看到後,幽默地批道:“我忘了,主編是個忠實的□□員!不要被他影響,繼續努力!”
我笑了,當然不能受這小小挫折的影響,說實話,也根本沒有時間為此而喪氣。
蘄春一中的學生太勤奮好學,這或許也是整個黃岡地區的學習氛圍吧!逼得每一個人打飯、吃飯、洗刷完畢,所花的時間絕對不會超過十五分鐘。
一天中午飯後,我剛剛坐定下來,就聽見後面一位女生笑著對我說道:“小廣同學,你的文筆有些拽啊!”
張玲玲——她是我高中三年認識的一位很重要人物。短頭髮,豐腴的身材,跟苗條几乎沾不上邊兒,明顯的一副“女生男相”。
“這種女人有官運,不可小覷,將來仕途無可限量。”我初中語文老師經常這樣笑侃。後來我與她關係非常要好,當然不是斷定她將來會當“官兒”。
張玲玲走起路來昂首挺胸,盡顯一股強勢和霸氣。因為總是那麼自信,雖然臉蛋兒沒有南方女孩子的清秀之氣,但看上去一點兒都不覺得難看,反而讓人有些瞻仰。或許自信的女孩兒總是美麗的吧。
她的座位剛好就在我後面。我轉過頭去,端詳著她,“拜託!我是名字叫張啟廣,不要在前面加一個‘小’字,好不好?”
“小廣,小廣,不好聽嗎?我可是想了半天才想到的。”張玲玲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沒那麼難聽,但這也需要想半天?你語言細胞也差了點兒吧?”我哂笑。
“你好狂啊!”張玲玲很不服氣的樣子。
“啟廣,生下來就是啟迪別人神通廣大嘛!我若不狂,如何啟廣?”
“看在我有點對不住你的份兒上,就不跟你這種狂妄的人計較。不過你不要太囂張,很容易受傷。”強勢的人總是不喜歡別人在她(他)前面逞能,張玲玲也一樣,歉意中帶著些不屑。
“你為什麼說對不住我?”
“你的小說寫得很不錯!”
“啊?你偷看了我的日誌?”
“不好意思!這就是剛才我能夠忍受你那麼張狂的原因。”
“偷看別人的日誌跟私闖民宅一樣,性質很惡劣!”
“好的東西就拿出來與人分享嘛,何必那麼吝嗇呢?”看來她不這麼認為。
後來一些日子,每天我去吃飯的時候,總有不願跑著去排隊買飯的同學偷看我的小說,而我假裝不知,不鎖抽屜。這個舉動其實是向他們透露:我沒有反對,心裡反而覺得高興,至少我知道他們對我的小說感興趣。
我也藉此與另一位強勢的女孩子做了好朋友——趙芳馨,語文和英語絕對強悍。我雖然喜歡文學,好寫作,但三年來,語文成績沒有一次超越過她。
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