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範飛敢下來幫忙,他就死定了,畢竟羅勇那筆賬,羅家還一直沒算……想到這裡,賀青梅心中大急。
她知道自己這些人只是誘餌,也跟羅家沒有大仇,凱迪再兇也不敢真將自己先奸後殺,但範飛卻是他們真正的眼中釘,所以在範飛要跳進這個生死陷阱時,賀青梅便毅然阻止了許靜的叫嚷。
賀青梅同樣也不知道,羅家已經和範飛算過羅勇那筆賬了,只不過算輸了……
許靜和賀青梅各掌握著一部分真相,卻沒法拼湊在一起。
“我是丁詩晨的老師,她們都是她的同學!”危急關頭,賀青梅忽然想起了許靜之前說過的話,就像抓著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趕緊抬頭厲喝道。
“別人怕丁家,我凱迪可不怕,跪好了!”凱迪冷笑一聲,右手一用勁,把賀青梅的頭髮輕輕一扯,賀青梅的頭便高高地仰了起來。
賀青梅惡狠狠地仰頭瞪著凱迪,眼淚直在眼眶裡打轉,卻也忍著沒哭出來。
儘管她跪在地上,儘管她從沒受過這樣的羞辱,儘管她很想嚎啕大哭一場,但她知道,她現在不能哭,她是當老師的,學生都沒哭,她也得挺住,她得做她們的主心骨,所以她始終不肯哭出聲來。
“夠了吧?”
一個低沉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不是範飛,而是一直蹲在地上、雙手抱著頭的胡錘大叔,此刻他緩緩地站起身來,臉上一副猥瑣的笑容,就像看到了一個絕色的蘿莉。
“你早已經出過手了,但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出人意料的是,凱迪只輕蔑地看了胡錘一眼,然後鬆開拎著的許靜,左手從腰間取出一根雙截棍,冷笑道,“就你這幾根破針也想暗算到我?不信就再試一回!”
那根雙截棍上,赫然粘著十幾根醫用的毫針,細如髮絲,卻閃閃發亮。
聽了凱迪這句話,正趴在地上呻吟著的顧天翔忽然驚訝地發現,自己眼前的樓梯地板上也果然躺著三根極細的短毫針。
果然是真人不露相!
顧天翔想不到胡錘大叔居然會暗器,而且能用這麼細的毫針做暗器,心底不禁十分驚訝。
他也沒看清胡錘是什麼時候出手的,估計就是在賀青梅和許靜衝上前去的時候,一直隱忍未發、裝作驚恐萬分的懦夫胡錘,便在那一瞬間忽然出手了,指望能趁亂制住凱迪,扳回敗局。
只是胡錘雖然找住了好時機,但凱迪比他厲害得多,身手也快到了極限。眾人都沒看清凱迪的動作,他卻在那一瞬間,抽出雙截棍打飛了那十多根毫針,還抽空扇了賀青梅和許靜一個耳光,然後還棍入腰,又揪住了她們的頭髮,把她們按跪在地上,這一切快得令人無法反應過來。
“你確實很快,我從沒見過你這麼快身手的人,而且你的雙截棍居然還帶磁鐵,只可惜我沒錢買銀針。”胡錘臉上的笑容更加猥瑣,卻帶上了一絲苦澀,他緩緩地向前走出了一步,淡淡地說道,“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只是我是個醫生,總不能見死不救……”
眾人這才看見,一縷極細的鮮血已從胡錘的額頭上流了下來,卻看不到任何傷口。
胡錘的手裡各扣著十多枚閃閃發亮的毫針,但他的右手也在微微地顫抖著,手背上居然也有一縷鮮血流出。
“聽說柳絮針就如同紛飛的柳絮,無影無蹤,這種暗器手法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不過這對我無效。”凱迪眯著眼睛冷笑道,“你和他們不一樣,你對我有威脅,雖然剛才你已經受傷了,但我仍然把你當成對手。所以……你再上前一步,就死!我說到做到!”
“柳絮針已經很多年沒用了,手生了。原來屠龍刀藏著不用,也是會生鏽的,唉……”胡錘微微嘆息了一聲,臉上依然是一副猥瑣表情,然後再次往前跨出了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