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因一紙契約困在這相府之中,這條命也並非自己的,同李不成籤的死契也只是逢場作戲,一個臥底罷了,用的身份自然是假的。
而真正的死契是在皇帝手中。
“我覺得你這人有意思,就想帶你走。”
那可真有意思……
郎峰不由地抽了抽嘴角,“你能和皇帝硬剛?”
“不能,所以得智取。”祁述搖了搖手中的丹藥,嘴角揚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入夜,北威將軍府。
菡池院裡時不時傳來小孩的哭聲,院外伺候的家僕未得主人的命令不敢貿然進去。
窗欞間透出微弱的燈火,從外看,一個高瘦的人影抱著孩童來回走動。
過了不久,屋內燭火熄滅,孩子的哭聲也漸漸停了下來。
一縷白煙透過窗欞瀰漫整個屋子。
緊接著,一個身影熟練的翻進了室內,快速掃過四周後,扭頭看了眼躺在榻上的男人以及旁邊嬰孩床上的女嬰,隨後拿出一顆極小的藥丸就要給孩子喂下去。
藥丸到嘴邊的時候,身著小廝服的男子猛地瞪大了雙眼,即刻收回了手,“假的!”
“當然是假的。”
屋內的燭火霎時燃起,一個清亮的女聲隔著屏風傳來,男子目光僵硬,呼吸彷彿凝固在空氣中。
“二,二小姐……”撲通一聲雙膝跪地,頭低的不能再低,“我……我是來看看小小姐如何了,方才一直在哭。”
赫連松雪冷哼一聲,“別裝了,都知道那是個假的嬰兒,哭聲不過是我偽裝的罷了。”邊說邊靠近跪在地上的人,“吃裡扒外的東西,將軍府可曾虧待過你?”
男子伏著頭,帶著幾分顫音道:“二小姐饒命,小的也是迫不得已……我的家人還在他們手中。”
聽到這話,赫連松雪神色雖有緩和,語氣卻重了一些,“你家人的命是命,本小姐的家人就不是命了嗎?”
“二小姐饒命,小的錯了。”
“和你對接的是誰,清楚麼?”
小廝搖了搖頭,“不清楚,對方蒙著面。”
赫連松雪繼續追問道:“那你們下次見面是什麼時候,可有什麼暗號對接?”
“是……是八月十四,竹心亭,吹哨三聲。”
問出想要的話後,赫連松雪將人用繩子重重捆上,嘴裡塞上厚實的粗布,拖到內室一早準備好的囚籠,麻溜地落上鎖。
“認錯態度尚可,但你的話未必可以全信,待事情明朗,再考慮把你如何處置。”
別以為打感情牌就可以免了一切罪過,壞事都做了還妄想祈求原諒?倘若不及時發現,來日墳頭長草的可是這還不到兩歲的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