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沉如水,楚江不動聲色,與秦嫣一同出了門。
外面已是黃昏,暮色蒼茫。這別院愈發暗沉,給人揮之不去的壓抑之感。
秦嫣鬆了他的手,兩人並肩沿著一條幽靜的小路前行。
默了片刻,楚江慢條斯理地開口:“我們這是要去做什麼?”
秦嫣沮喪道:“闖漠遲的機關暗器,五五二十五。每破掉五個機關或五種暗器,我們就能救出一個人。”
楚江道:“這些機關暗器威力如何?你有多少把握救出他們五人?”
秦嫣久久不語,半晌沉沉開口,卻是說起了另外的事:“那日,韓筱一怒之下挑斷漠遲的腳筋,自此漠遲雙腿殘廢,再不能用武。而之前漠遲就對唐門機關暗器之類的感興趣,武功廢掉後,他就專心研究。唐英當年雖沒能好好補償他,但卻給他留了不少秘笈,幾年下來,漠遲在機關方面頗有幾分造詣。”她笑了笑,隨手一指,“這裡佈置著各式各樣的機關,具體有多少除了漠遲外恐怕沒人數得清,不過,只要機關啟動,我敢保證這裡連只蒼蠅都飛不進。”
楚江碧眸幽深,若有所思。
秦嫣又道:“漠遲初到未東的第一年,我們不清楚他的性子,有八位兄弟誤入這裡,我曾來懇請放人,闖過一次他佈置的機關。八八六十四關,說來慚愧,本門主差點出不來。”
她神色鄭重:“兩年過去,漠遲的機關暗器定是精進不少。教主,到時你要謹慎,萬不可掉以輕心……”她的話語止住,接著擺手嘆道,“算了,你別進去了,萬一出事我可不好向蒔蘿他們交代。”
楚江道:“很危險?”
秦嫣睜開美目,笑得自然:“還好還好,等會你在外面接應衛凌他們,記得凡事小心。”
纖密的睫毛緩緩垂下,楚江道:“夏漠遲不能說話嗎?”書卷資訊中似乎並沒有記錄這一點。
秦嫣搖搖頭:“能。只是自韓筱離去後,他一夜白頭,從此亦不再開口。據說漠遲聲音也很好聽,不一定遜於若吟呢。只是恐怕再沒人能聽到他說話了吧。”
楚江道:“韓筱就是那女俠?”
秦嫣點點頭,神情悵然。
楚江盯著她,半晌輕聲笑道:“秦門主,你悵然個什麼勁,你該高興才是,若不是韓筱半途沒了,你能把夏漠遲收入後院?”
秦嫣臉一黑:“我為什麼要高興?我哪裡是娶了個夫侍,簡直是請來位大爺。現在送也送不出手,教主你懂我的糾結嗎?”
睫毛緩眨一個來回,楚江語氣不明道:“秦門主不要這麼悲觀,他能與韓筱日久生情,你對他再溫柔體貼些,相處久了他也不一定會對你沒有感覺。”
目光一亮,秦嫣眼冒紅心,雙手握起放於胸前,欣喜道:“真的嗎?你說我還是有機會對不對?哎,其實漠遲這種妖孽簡直讓人移不開眼,只是性子太他喵的冷,我還以為本門主此生都沒指望了呢。”
聞言,楚江臉色一沉,抬腳就走。
秦嫣怔了怔,忙快步追上去。沒有察覺到他的變化,她扯了扯他的衣袖,依然笑得開心:“教主,你是貨真價實的男人。男人應該比較瞭解男人,你說說這些夫侍我到底能感動幾個?除了漠遲外,其他人還有沒有指望?比如米辭、難求、古意等等。你來幫我參謀一下。”
楚江停下腳步,轉眼沉沉看她,忽然抬手觸上她額頭。
秦嫣面頰微紅,欲躲又遲疑著沒躲,輕聲道:“我又沒發燒,你,怎麼了?”
楚江撤開手,側目視她,輕笑一聲:“沒發燒腦子怎麼壞掉了。我剛才不過是開個玩笑,你還就當真了。秦門主,你要不要這麼天真幼稚?”
秦嫣當即心碎,憤慨道:“你明明說我對漠遲再溫柔體貼些,相處久了他也不一